第九十六章 水落石出(1/2)

天启三年，六月二十九日。德彰县衙。/p

经过一夜的时间，再次被传到堂上的几人中，李全和吕广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面色憔悴了不少。/p

而今日，惠民药局的坐堂大夫没有出席，代替他的是仵作张易之。/p

宋应星看了眼堂下几人，然后对仵作张易之道：“昨晚，刘氏经过你验尸。你有什么新发现，此刻便速速讲来。”/p

仵作道：“经过验尸，小人发现。死者刘氏虽看起来只有头部一处撞击伤。但其死因却不是外伤，而是下毒！”/p

听见仵作这么说，刘氏之夫李全豁然抬起头来，指着仵作道：“满口胡言！吾妻虽体弱，但性情温良。而且从不与人交恶！她怎么会中毒呢？”/p

宋应星：“大胆李全，休要干扰本官审案，再敢如此咆哮公堂，先打尔二十大板。”/p

李全听了县令这话，浑身一抖不敢再开口了。宋应星这才一指仵作道：“还有何内情，你且说来。”/p

仵作道：“经过小人检查死者胃部，发现有砒霜的痕迹。而且死者刘氏唇色呈淡紫色，也显示其生前曾服用过砒霜。”/p

宋应星听了，命人传来坐堂大夫。又命衙役去李全家中搜查。/p

一炷香后，衙役在李家搜出不少砒石。并带上当日刘氏喝剩下的药渣，回到公堂之上。/p

坐堂大夫这次被传上公堂道：“草民昨日回去医馆翻了脉案，发现这刘氏素有哮喘之症。曾有开药服用砒石的习惯。不过，依衙役带回的药渣来看，这砒石用量显然过大，与之前药方上并不相符。这药若喝下，必会中毒！”/p

听见大夫的回话，宋应星一指李全。喝道：“你身为丈夫，怎会不知刘氏喝药的习惯？再者，为何昨日那副药里砒石会大大超量？究竟有何内情还不给本官如实道来？”/p

李全顿时抖了一抖，支支吾吾道：“小人之妻确有咳疾，往日大夫开的药里有砒石小人也没注意。至于为何昨日那副药里砒石过量？这小人实在是不知啊？”/p

宋应星：“你不知？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带医馆伙计！”/p

片刻后，医馆伙计被传来。/p

宋应星指着李全问他：“你可认得此人？”/p

伙计道：“认得！他是常常来我们医馆买药的刘氏之夫——李全。就在前天，天都黑了。他还曾经因为刘氏药喝完了，特意来多拿了七天的药呢？小人记得，当时还调侃了他一句，真是疼自己妻子。这么晚了还来抓药！是以印象较为深刻。”/p

李全听伙计这么说，面上表情明显慌乱起来。/p

宋应星这次指着李全怒道：“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话说？”/p

李全抬头强辩道：“我没去拿过药，我也不知道月娘药里有砒石。我什么都不知道——”/p

宋应星见他还是这般嘴硬，抽了桌案上两个红色的签子扔在地上。命衙役把李全拉下去打！/p

二十大板打完了，李全被衙役拖回来。/p

宋应星问他：“你还不从实招来？”/p

李全抽着冷气，讨了饶。/p

接下来，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p

包括一开始李全的族叔，也就是县里大户李德忠派管事找他，商量用月娘一条命栽赃衙门。趁官府上门讨要赋税，害死月娘。事后，他再以苦主的身份煽动百姓，抵制新法！/p

而且，如果衙门包庇捕头，那就更好了。李德忠会出银子，找关系。送李全去京师敲登闻鼓！反正就是事情怎么大怎么闹！等事成后，便以良田五十顷相谢！/p

听完这话，宋应星顿时惊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p

昨天多亏张大哥给他解围，他回来县衙稳住局势。晚上扣着李全和吕广利抓紧查案！/p

若非如此，还真会让这些人奸计得逞他被治罪不说？就连圣上这新法推行之事说不得也真给这些人给搅黄了！/p

一边的吕广利见势不妙，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p

宋应星可不会忘了他，昨日就是此人。/p

口口声声的把事情，往新法推行之事上推。想必背后肯定也受了人指使！/p

于是，宋应星喝问吕广利道：“李全已招，你呢？你又是受何人指使？”/p

吕广利咬牙不说。/p

宋应星又抽了两根红签，想要打吕广利板子被主簿拦下了。/p

主簿：“大人且慢！这吕广利的秀才功名，您只是上书让革了。可到底上面还没回复！如此，您暂且打不得！”/p

宋应星想了一下，命人把吕广利关进大牢。言说：“派人盯着他，何时招供何时让他吃饭睡觉。”/p

宋应星让衙役先把李全押进大牢，然后等待三日后复审，复审后再行判决。/p

此间事了，张茂杨便上门拜访宋应星。/p

两人落座后，张茂杨道：“知县大人，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昨天说过的承包责任制？”/p

宋应星想了想，不免道：“张兄，你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说实在的！再让我看着你这么赔钱，我良心过不去！你真的考虑好了？”/p

张茂杨呵呵一笑，乐道：“大人，且放宽心。我对上面的指示从来都很有信心！多少次别人看来不可理喻之事，我们的大东家都能办成，而且带给我们今天这样的成就！您就不必为我们操心了！”/p

宋应星：“如此我就放心了。”/p

两人既然说定了，那便说干就干。德彰县第二日，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