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审案(1/2)

天启三年，六月二十八日。德彰县衙。/p

宋应星一回衙门。便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预兆的被百姓们—你绝对会徇私枉法的眼神给盯了个实在。/p

他在听完捕头和衙役的解释后，回到后衙换了官府。然后来到堂上，惊堂木一拍！/p

底下衙役站了两排，“威”，“武”声过后。/p

捕头、医馆大夫、死者丈夫、秀才吕广利都被传了上来。而且，那位不幸身亡的女子刘氏也被人抬了上来。/p

宋应星见人都到齐了，指着堂下人道：“底下原告何人？所为何事？状告何人？请一一道来！”/p

那个穿着稠衫的死者丈夫道：“小人李全，家住德彰县城东门街。今日小人本要出门访友，走出城门后想起送予友人的礼物未带，便折返了回来。谁知道刚进家门便听见老母说，吾妻李刘氏被上门收缴赋税的捕头殴至奄奄一息。吾连忙赶往城中的医馆，谁承想刚到医馆便见到妻子没了气息！知县大人请为草民做主，严惩害死吾妻的捕头曾铁牛！”/p

捕头见他如此说，当时便急了。连忙辩解道：“大人不要听他胡说，事情并不是这样！”/p

宋应星一拍惊堂木，厉声对捕头道：“你身为衙门捕头。当知道在这公堂之上，不可肆意叫嚷！咆哮公堂可是要打板子的！”/p

捕头听了这话，连忙闭上了嘴巴。然后老实跪着不吭声了。/p

宋应星一指秀才吕广利问道：“你不是昨日寻衅滋事的秀才吗？今日这事儿你怎么又掺和进来了？”/p

吕广利：“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知县大人岂可混为一谈？今日小生在家中作画，忽闻隔壁传来争执声。出来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衙门的衙役和捕头趁着李兄不在家中，说什么新法规定？到李家恃强凌弱、强抢民田。吾看不过眼，这才出来仗义执言！谁知捕头曾铁牛蛮横无理，殴打于学生。学生不堪受辱，便与之动起手来！可惜，学生一介读书人，如何打得过捕头曾铁牛？”/p

说到这儿，吕广利对着众人展示自己身上的伤，以示自己所言不虚。/p

然后，他才又接着道：“后来，李兄家眷刘氏看不过眼，上前阻拦捕头对吾行凶。结果被其重重推倒，磕伤了脑袋！李家嫂嫂本就体弱，经此一击便一命呜呼！学生所言句句属实，请知县大人明察！”/p

宋应星没回应他的话，反而一指医馆大夫道：“你呢？你有何话说？”/p

大夫道：“草民是德彰县惠民药局的坐堂大夫李子轩。今日下午接诊李全之妻刘氏。只是刘氏送到一时，已经没了气息！其它，草民一概不知！”/p

宋应星见底下其它人都说完了，这才一指捕头曾铁牛道：“现在，你可有话说？”/p

曾铁牛：“我今日奉大人之命，带人去追缴欠衙门的赋税。按照大人所说的，主事人未在家者，讲家中田产按官田价格折算银两相抵。本来行事很是顺利，直到下午到了这李全家，突然冒出个酸秀才！阻挠我能办差！”/p

说到这儿，捕头莫名委屈的摸了摸鼻子。这才接着道：“我见他这样嚣张，这才动手推了他，让他莫要多管闲事！谁知此人竟撸了袖子打将上来。这我当然不能忍！于是这才打了起来——后来，李刘氏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又不知被谁误伤。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是气息微弱了！我们见状赶紧抬着人往医馆送。可惜还没送到，李刘氏就没了气息。”/p

见底下人均已说完，宋应星沉吟了一下。问医馆大夫道：“这死者刘氏，致死原因可确实是脑部外伤？”/p

医馆大夫道：“草民只是大夫，不是仵作。已刘氏现今状况来看，全身只有头部一个伤口。不解刨的情况下，草民暂且觉得头部的撞击伤是外伤！”/p

宋应星听罢，想来想去没有什么头绪。/p

底下吕广利想到昨日那位李管事的话，眼珠子一转。又高声叫嚷道：“敢问知县大人？方才捕头曾铁牛言道，是奉大人之命。按新法规定，上门强抢百姓的田来抵赋税！如今逼出了人命来！这新法难不成还要施行？您是想要逼出更多人命不成吗？”/p

宋应星见底下吕广利如此偷换概念，将此事强行扯到新法上来。顿时心生怀疑！/p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他刚在蒲柳文那被算计，这边捕头就出了事？/p

想到这里，他一拍手中惊堂木，让吕广利闭嘴！只可惜，他这话以被围在衙门外的那些百姓都听了个实在！/p

一时外面议论声四起。/p

本来大家对新鲜事物都需要一个了解过程！而一开始，更多相对保守的人都会较为抵触。/p

如今在这么被有心人一挑拨，外面的人都对新法起了质疑，心生抵触起来。/p

宋应星眼见局面发展开始失控，而且绝不能再让这个吕广利诋毁新法！再加上此案疑点重重，捕头明明被冤枉的可能极大，可惜却没有丁点证据能够证明！/p

于是，宋应星想到一个拖字诀！/p

当机立断的声称，死者刘氏死因不够明确。今日先交由仵作验尸，等明日有了结果，再行升堂。对此案做判决！/p

见他这么说，底下吕广利和李全对了个眼神。/p

吕广利满面不甘道：“大人为了推行新法，为了自己的政绩便可如此草菅人命吗？而且，曾铁牛身为捕头，自然和衙门中人想熟。如此拖延一晚，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