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涿县见闻(1/2)
翌日清晨,长亭外,古道边,崔博与崔钧于南涿道告别。/p
“大伯远去,不及相送,万事珍重,唯祝平安!”/p
崔博年幼,送是送不成了。/p
“小阿博,你也是啊!”崔钧挥挥手,上了马车,绝尘而去。/p
崔博还真有些不舍,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何崔钧一家待崔博如此好,若说同宗之情,可是从崔博的太爷爷,他兄弟二人便分家了,值几十万钱的房、粮、田说送就送了。即便是崔博讨要那崔烈的舆车,崔钧也是眉头皱也没皱。/p
其余家仆早在昨日便返回安平,别业中此时只余崔博、张表、崔二以及几位健仆。张表护院,崔二管事,一应人等各有分工,而崔博则是学习学习再学习。/p
“张兄,能否陪我往县中一观。”张表大约二十余岁,称兄亦无不可。/p
崔博要去县里,是因为听说卢植为当世酒豪,能饮一石。/p
崔博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心里啧啧称奇,虽说汉代酒度数低,那光喝水也没听说谁能喝一石的,嗯相当于十瓶肥宅快乐水,还是大瓶的。难不成卢师学过六脉神剑,内力逼酒?妈耶,真是太恐怖了,真·酒豪无双。/p
“唯!尊卑有别,崔郎称仆的名字即可。”张表满脸恭敬回答道。/p
“张兄长我十余年,且爱护我,我当以长辈事之,张兄唤我阿博即可。”崔博来此世已有数月,暂时没见过有比这位老兄更能打的,为了自己身家性命,怎能不套近乎。/p
“唯!”好说歹说,基本算是同意了。/p
行至街上,依旧热闹,涿县为涿郡郡治,贩席的贩马的,卖菜的卖饰品的。/p
崔博左瞧瞧右看看,想看看能不能找着一个织席贩履者——一个大耳朵长手臂的少年,名曰刘备。/p
他想见见这个传奇人物,顺便圆他儿时荒诞不经的梦,崔博少年时,曾经对他的大伯父说,想要回到古代看看帝王面相。唉…想想曾经的天真期许和前世种种,崔博长叹一声。/p
结果是崔博失望了,既没有发现织席贩履者,也没有找到名为张屠的卖肉者。崔博只好作罢,算了还是先去买酒吧。/p
到了酒肆门口,崔博犯愁了,这时代怎么称呼老板,他还真不知道。老板?这会儿肯定没这么一说,掌柜?好像也不对,兀那厮?崔博想给自己一巴掌,想啥呢这是?/p
“东家,沽一石酒,要最好的酒。”想来想去崔博称呼店家算了。/p
“你一个竖子买那么多酒做甚,有钱给没有?”酒肆老板也是个大嗓门,话音刚落,酒肆内外之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小娃娃站在酒肆门口,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酒肆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p
崔博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崔博还没开口,那边张表却急了,就要往腰间摸刀。/p
主辱臣死,崔博年纪虽小,却也算张表半个主人,张表也是个性情中人,见崔博受辱,脾气就上来了,正要拔刀斫了这个狗才,却发现刀没带。/p
“汝这狗才却是找死!”张表怒了,杀气外露,怒目圆睁直视酒肆老板,撸起袖子当场就要干他。/p
毕竟是见过血的壮士,酒肆老板哪能抵挡住这滔天杀气?其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冷汗直冒,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壮…壮士且慢…”/p
“张兄…”崔博拉了拉张表的衣角,“罢了,无心之失,今天我们是来买酒的。”/p
杀人是重罪,若是在此处杀了此人,若无人保他,怕是只能远遁他乡。/p
“仆鲁莽,崔郎责罚。”张表收起杀气,转身向崔博行礼。/p
崔博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此事,对酒肆老板道:“一石酒值几钱?”/p
“五…”酒肆老板看着张表寒着个脸,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如丧考妣,“五千…五百钱。”/p
“好,且先沽好,张叔给钱,下午吾等自取。”话音刚落,张表扔出了半贯钱,二人转身便要走。/p
今日出门为乘舆车,酒现在肯定是装不走了,一石酒八十斤,若无车马,搬运起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事儿。/p
“小郎君且慢,这酒我给你送到府中,还请告知送往何处。”那酒肆老板生怕得罪了崔博,连连示好。/p
“东北方向,崔宅,原高子望别业。”头也没回,丢出一句话,他只是一心想寻找一个大耳朵长手臂的少年。/p
“哎…老伯,县中可有里名楼桑?”/p
“啥?落什么桑?”/p
老伯您好,老伯再见。得嘞,大爷您走好吧,我还马冬梅呢。/p
“郎君似乎在找寻一人?”张表不明白,为何买完酒还在街上闲逛。/p
“嗯,此人是中山靖王之后,家住涿县楼桑里,我大父曾与他大父有些交情,故来寻找。”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崔寔也不在了,刘雄也不在了,死无对证哇。咱现在就攀上刘备高枝,以后万一混得个在《先主传》犄角旮旯有咱一笔——少于安平崔博友善,岂不美哉?/p
张表哦了一声,也没再问。/p
“张兄幼弟年岁几何?卢公开馆授课,可同我一起学于卢公。”崔博顿了顿,生怕张表拒绝,唉声叹气装模作样,“唉…从小到大,我却从未和同龄少年一起耍过。”/p
“这…”崔博的话让他无从拒绝,更何况,能够在卢植门下学习,实在太有诱惑力了。/p
若得卢植青眼,学成之后,退可在乡设馆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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