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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左面,轻轻滑下,再一挥左袖,旋转回身半蹲。十指拟作兰花,自腰际互缠互绕徐徐上升,露出光洁藕臂,如湖中微波轻轻荡开。起身,她提裙旋转,待裙摆已全起,遂放开裙摆踮起脚尖,仰头笑望双手在头顶不停变换姿态。此刻夜风四起,桃花纷飞,迷乱人眼。桃林深处,那人眸深不可测,直直望着尽兴而舞的聂珣,一瓣桃花飘落,恰恰落到他的肩上,也未引得他的注意,如斯美景又怎敌如玉美人。
“主人,该回了。”一旁的梧衣道。
勿玥抬首,望着夜空轮月,复看向聂珣道:“时辰尚早。”梧衣看着已是深夜的四周,就连那些小情侣也是离开了许久,他道:“琀珠于主人如今也无甚用处,何不多留她几日,况且依属下拙见,她的舞姿堪比千年越影,借此能使主人办事更为省时。”
勿玥回头,目光叵测让人不寒而栗,“为朝盛加速北冰国灭亡?”他冷冷道,“吾心已决,你不必为她求活。”
长廊中,聂珣脸颊红润,赤眸迷离,她靠在暮成雪肩头,低低笑道:“我怎觉得有人在看我?”她扶着额角,今夜第一次饮桃花酿,便稍比平日多饮了一坛,适才喝了不见晕乎,这过了半会儿,头却晕眩得做不了主。
暮成雪见聂珣主动靠在他身上,脸更是如火烧火燎般绯红:“夜,夜已深,花烬饮酒过多,定是眼花了。”聂珣不知为何,突然剧烈心痛,身子一下便没了支力,正欲倒地,暮成雪赶紧蹲坐在地抱住了她,他满目焦急:“花烬?花烬?”见她眉头紧皱,咬住唇角死死不放,他颤手去把脉,却把不出任何异常。
桃林一角,勿玥远远看着,袖中双手不觉轻轻握住。梧衣几欲想去解救,但见勿玥面无神色,只好作罢。
“为,为何?我要死去了,可我多想活着,多想回忆,”一道刺目的血泪流下,她满目绝望与恐惧,语序混乱道,“地狱之崖,没人,只有我,只有我……”接着便语不成调,只有滚滚血泪不停地外流,触目惊心。
暮成雪虽行医多年见惯了鲜血,却也被吓得不轻,他满额细汗,唯有软声安慰道:“花烬怎会死呢?我替你多次把脉,你身体健好,定会长命百岁的,你不许混想。”
勿玥凝神而望,丹凤眼漆黑无底,忽然他似在极力抑制什么,右手紧紧压住胸口,面色极为痛苦。梧衣正欲询问,勿玥抬手拒绝,突然一股鲜血顺着嘴角,随桃花隐入了树下。
聂珣赤眸忽的一片清明,紧紧抓住暮成雪的衣襟,正欲开口,后蓦地晕去。暮成雪立刻起身抱着她消失在朱色长廊尽头。
皓月高挂,洒下清冷的光,使这漫漫深夜更加幽寂。桃林花灯早早地就被撤走了,此刻桃林深深,偶有几瓣桃花,孤独地凋零,陨落。
勿玥抬手拭去残留的血迹,勾了唇角,冷冷笑道:“留下她,也许更有趣。”
夜风拂过,花瓣落入尘埃失了踪影。
次日,聂珣醒来便见九律甚是忙碌,拉住随身经过的小厮问道:“今个儿出了什么事?”小厮道:“花烬姑娘昨日回来尚晚,所以不知皇上昨日设下的将军宴。”
聂珣:“哪位将军?”
小厮:“自是秦风秦大将军,前月秦将军大败东胥国,近日才围剿了全部余孽,所以皇上特地设下将军宴为将军洗尘。”
聂珣回到屋里,脑中一片空洞,她揉了揉太阳穴,却始终想不清昨日之事。打开窗户,清晨第一缕风送了进来,精神也为之一振。秦风今日定会出席,那她又能见到他了,那个如地狱王者般透着浓浓黑暗的男子。
“花烬妹妹,你可真糊涂。”琀幽进门便道。
聂珣不明所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琀幽:“昨夜暮太医将你抱回,道是你醉了,可世人皆传妹妹你自持貌美便与暮太医行不苟之事。”聂珣听罢,笑道:“世人要传自去传吧。”
琀幽恼道:“如此,世人所传的花烬与烟花女子又有何异?”聂珣微愣,内心一阵酸涩,强笑道:“花烬与烟花女子又有何异?只因烟花女子连府门都进不了,而花烬却可以从后门进去吗?”“琀幽你错了,我们与烟花女子无分别,难道主公将我们安排在此,不就是想要利用我们的美貌完成他的目的吗?”
琀幽似乎被揭穿,一时竟无法接受,她挣扎道:“可我们还是该保存最后一份尊严,不是吗?”聂珣忽觉琀幽总想抓住什么,遂也不再反驳,笑着拉过琀幽的手道:“琀幽说得极是。嗯?今日的将军宴,谁出演?”
琀幽见聂珣此般,只好作罢道:“孔翎出舞,流玉助乐。”“都是九律红牌,看来定会很热闹。”聂珣忽而想到外面异常的忙碌,便问,“何时开宴?”
琀幽走出房门,朝下望着已搭好舞台,道:“大约就在正午。”聂珣随意瞟了一眼,而后背倚栏杆,问道:“舞名呢?”闻言,琀幽久久不语,聂珣不解:“可是有不妥之处。”
琀幽皱眉摇头:“许是我过虑了。”
舞台四周皆放置了白花,大朵大朵的极是好看,那是孔翎门上雕刻的花。见舞台下的酒席也快摆放妥当,聂珣也未多想琀幽的忧虑,赶紧回屋搬来那张幸存的檀木小凳,对琀幽笑笑道:“我们还是先行下去寻个好位置吧。”琀幽无奈苦笑,引了聂珣至自己的房门前。
要论观舞的好地方,除却二楼正对舞台的观舞阁,就是观舞阁两旁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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