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春风融雪，景色初上(2/2)

寒箫这才明白他的意图，对自己方才的误解显得有些尴尬。“来，你先出去。”秦风歌扶着寒箫的手，让她小心地迈过门框。

门边的一根木柱烧得失去了支撑，倒了下来。秦风歌扶着她来不及躲闪，重重地砸在了手臂上，炽热的火焰透过他单薄的衣衫烫烧着臂膀，他一把反推开了它。

“我出来了。”寒箫站在门外说，“你也快出来吧。”

“好，我这就出来。”秦风歌强忍着伤痛，仿佛整个手臂都燃烧了起来。

“好了，我们快走吧。”他也出了门，此时已是夜幕初降。

“嗯。”寒箫说。

二人纵身跃过墙去。秦风歌因为用力过猛，伤口剧烈地胀痛着，像裂开了般神经抽搐，血顿时渗涌而出。

寒箫见他神色有些难看，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能感觉到手臂上的血在不住地下流。渐渐地没了力气，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他眨巴着眼睛，尽量让自己可以清醒些。

寒箫看他疲累的样子，有些担心，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你的脸色好苍白。”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秦风歌一手撑住身体，一点点地慢慢坐在石头边上。

寒箫见他动作很是艰难，便双手扶着他。

“啊——”秦风歌痛得皱起了眉头，猛地大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寒箫忽然感觉手心沾了什么黏滞的东西，细看满是血，再看看秦风歌的臂膀，还未干透的衣服粘在皮肤上，血早已浸湿了长袖，只是衣物颜色较深，自己竟一时没能早些发现。

寒箫有些慌了：“你，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没事，只是点皮外伤。”秦风歌反倒安慰她说。

寒箫环视了下四周，说：“你等一下。”说完便绕到小山后面，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她走到秦风歌身边，将他搀起来，抬眼间不经意看见石头上画着的蛇蝎图案，她知道那是素琴留下来的记号。他们慢慢地向山后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秦风歌说。

“你的伤口在流血，必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我刚才看了这后面有个小山洞，我们去那里。”寒箫说。

山后不远处，果真有个山洞。月光薄如纱，微微地透进山洞。寒箫借着月光，小心扶着秦风歌进了山洞。

洞中还有些未烧尽的枯木，许是前人留下的。

寒箫就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让他坐下靠着，把将地上的枯木生起火来，顿时明亮了起来。

焰火有些微弱，秦风歌丢了外衫，微湿的单薄衣衫让他虚弱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寒箫在洞中没有找到什么可遮蔽的东西，只好解下长衫，只留身上一袭白衣。她走过去，打算把长衫给他披上。

秦风歌忙推辞道：“不用，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受得住的。”

“你先拿着吧，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秦风歌正想说话，她便已将衣衫披在自己的胸前转身走开了，他便只好作罢。

寒箫照顾着火，转头望他时已昏沉沉地睡去。她便起身去洞外又拾了些枯木回来，手上还攥着一撮什么草。

她将枯木放下，走到秦风歌的身边，然后轻轻地拉过他的手，伤口和衣服上的血糊成了一团，不知如何分开。寒箫只得掏出腰间的梅花针，用针尖在衣袖上挑出一道长长的缺口，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沿着缺口撕开，生怕痛醒他。

“嘶——”秦风歌还是被阵阵疼痛惊醒。

“你忍着点，你的伤口必须清理，要不然烂掉的。”寒箫说。

秦风歌侧过脸去，忍住疼痛不语。

寒箫终于把伤口上的布取了下来，一片红通通的，又流着脓血。她将草药拿石头捣烂了，从衣裙上撕扯下一长布条，包扎在秦风歌的臂膀上，将布条细细地绑好。

“谢谢。”秦风歌看着她说。

“你不用这样说，毕竟你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该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那就算我们扯平了吧。”

寒箫笑笑不语，就着他旁边的岩壁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