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初至燕国(2/3)

她大摇大摆地走上街，往来的行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又瞬间地转过头去，像怕染了晦气一般。

鹿城虽然隔着天川即可遥望楚国，却总少了几分楚国的意味，而是一座质朴得不能再质朴的城市。质朴算是个好听的词，不好听，就只能说是穷了。

司马容走在街上，东瞅瞅西看看，果然没有她喜欢的糖葫芦，不过她也听说了，燕国人不喜吃酸。

太阳有些毒，司马容倚在墙头偷受着阴凉，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堆人围在一起，吵闹得紧，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司马容也想去凑个热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挤进人群嚷嚷道：“麻烦让让，让让阿，滚水滚水。”

后面有几人也趁势跟在了她身后，往人群里钻去，本来就拥挤无比的地盘经这么一推搡，更加拥挤了。

一个肥胖的女人似是被人挤着了，板着一张肥肉堆积的老脸，满身怨气，她低头一看，见是个才到她胸口的小丫头，气得抖动着巨大的胸脯，掐了司马容一把，骂了一句：“哪里来的疯丫头！”

然后用力揪住司马容的头发，把她往外面扯去。

“阿！”司马容感觉头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她龇牙咧嘴，她睁圆了眼睛，狠狠地朝着那女人手臂咬了下去，女人吃痛，大叫一声，面目狰狞无比，抖动着肥胖的臀部朝司马容扑过来，司马容身子一缩，赶紧闪到了人群前面，那女人肥胖的身体一个重心不稳，扑向了她旁边的男人，男人瞬间倒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男人的仆从一脸恐慌，连忙奋力的把女人扒拉开，惊慌失措中，还‘无意地’揩了女人两把油。

男子拽着仆从的衣袖，才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他面如土色，啐了一口痰，狠狠踹了女人一脚：“你个死猪猡！竟敢撞老子，老子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老子弄死你。”

女人满脸汗珠，脸上的脂粉堆作了一团，她心中一口怒气难消，听到男人骂她更是怒火中烧，但见男人衣着华贵，想着自己惹不起，硬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拼命地忍住了骂架的冲动，她看向司马容，撸起袖子冲过去想再次拽她的头发。

男人见她靠近，又狠命踹了她一脚，张口大骂，唾沫星子飞了满地：“猪猡，你还要干什么？还不快滚？再在这里瞎老子的眼，老子非得宰了你不可！”

女人吃痛，嗷嗷大叫，神色扭曲地看着男人，又看向司马容，瞪圆了眼睛，双手插在腰间，唾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你这死丫头，你最好别出来，不然老娘整死你。”

“滚！甥你勒！”男人又踹了女人一脚，女人瞬间倒地，又怒又气地看着男人，连连后退，连滚带爬地走开了。

“好啊，我等你，老女人。”

司马容朝女子做了个鬼脸，转过身来，又往里挤了挤才看到中间的景象，原来众人围着的竟是一个貌美非常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红衣，脸上蒙着红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浓妆艳抹、妖艳无双的多情目来，虽然薄纱挡了脸，但她精致的面庞，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反倒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她此刻站在一方圆鼓上，没有穿鞋，露出一双洁白莹润的小脚，她忽然抬起了一只手，摆出一个起舞的姿势来，妖媚地一笑，开始尽情地舞动她曼妙的身姿，她每一个动作，都在鼓上奏出一道不一样的旋律来，不多时，她的额间便沁出了些许薄汗，然而她毫不在意，反倒舞动得更加欢快了。

半响，她方才停止了舞动，对着众人鞠了一躬，柔声道：“小女子卖身，价高者得…”

倏尔眉目一转，媚态丛生：“底价三百金。”

“哦！！”

人群瞬间变得骚动起来，许多男人眼中露出迷恋之色，前排一个穿紫色华服，年纪稍轻，神态萎靡的男子一双眼立刻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喊道：“我出五百金。”

人群越发沸腾起来，肥胖的中年富商咬咬牙，喊道:“五百五十金。”

“六百金。”

“七百斤。”

….

司马容看着看着，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打架，眼睛都睁不开了，正想离开，忽然感觉后面有什么撞了她一下，她猛地一回过头来，却只看到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怔愕地看着她。

司马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果然腰间已是空了，司马容连忙钻出了人群，站在外围向四处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一个戴着头巾的男子正匆匆忙忙地往城外跑去，司马容锁定目标，赶紧追了过去。

“抓小偷阿，有小偷！”司马容边跑边喊，气喘吁吁。

周围的人纷纷朝她侧目，然后下一秒，纷纷闪躲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小偷盯上了。

司马容本也就没有寄希望于路人，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飞快地追赶上去。

但毕竟年纪小，小短腿根本就跑不过那个小偷，不一会儿小偷就没了踪影，司马容抚着胸口停住，站在原地发泄地拍了拍脑袋，抓了抓头发，气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哎…

司马容忍不住叹息一声，又开始安慰自己。

罢了罢了，反正就一些钱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她转身正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忽然脑海里一个激灵。

她怎么忘了呢！

那个钱袋里除了银钱之外还有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