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初至燕国(1/3)

第十一章

鹿城，燕国人称雨城，是燕国雨水最多的城池。鹿城位于燕国的西南部，树木繁茂，气候温和，是各国陆路商贸往来的必经之路,也是楚国北部通往燕国的必经之路。

郑丞相选了几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乔装成成一支商队，往鹿城赶去。

郑丞相一身华服，衣上纹饰简单而粗犷，如同寻常商人一般，司马容则扎了两个小辫，穿了一件碧罗长裙，外套一件紫红色半臂，宛若一个天真活泼、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

出行的轿子带着一种恶俗的华丽，鹤纹镶金，雕花穿碧，仿佛是刻意衬托这俗套一般，又在轿子的四方檐角点缀了许多红色的纱帐。这辆轿子从外表看与寻常轿子无疑，从里面看也很普通，但实际上，马车的四壁绸布之下全都是…兵器。

头顶着兵器，脚踩着也是兵器，司马容内心忐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兵器给弄出来了。

车马行走不多时，便到了鹿城。

大抵因鹿城是燕楚交界之处的缘故，城门巍峨高耸，色彩寡淡，固若金汤。城门两侧，三两个官兵立正了身子，背上负剑，满脸颓丧地守在一旁。

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几个官兵手里拿着一柄短刀，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出入境的每一个人。轮到郑钴这支商队的时候，三五个官兵围了过来分别检查随行物品，将一箱箱的绸缎布匹全部打开打开检查了一遍。

一官兵目光目光锐利如蛇，瞄准了轿子，语气颇有些不善：“例行检查！轿子里的人下来！”

司马容搀着郑钴走下了马车，那官兵见二人动作缓慢，骂骂咧咧道：“还不快些！”又指了指郑钴，道：“你先在外面呆着！”

然后便爬上轿子，掀开帘子四下探查了一番，见马车内并无异样后走了下来，对其他的士兵挥一挥手，道：“过！”

司马容爬上了马车，然而她一踏上马车的地板，就感觉脚下一阵松软，叮当一声，一把匕首从马车车板下掉了出来，司马容心下一个咯噔，大脑在片刻内飞速运转，当机立断，继续往车马内走去。

车外的官兵听到声响，瞬间竖起了耳朵，目光锐利地瞟向了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车上咕噜咕噜地滚出了两个大桃子，司马容从车上跳了出来，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捡起地上的两个大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又捡起地上的那把匕首，若无旁人的想要削桃子吃，但因为她的手太小，一只桃子从她的手上掉了下来，她弯下腰打算去捡，郑钴却先她一步捡了起来，他看向司马容，目光温柔而慈祥：“容儿，小心别伤到手，爷爷来给你削。”

“谢谢爷爷。”司马容甜甜一笑。

司马容收好匕首，拉着郑钴的手往马车走去。

“站住！”那官兵轻喝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郑钴的手。

郑钴顿住，转身微低着头，诚惶诚恐道：“兵爷，怎么了？”

“你呆在这别动!”

“是，官爷。”

郑钴唯唯诺诺地应道，他拉着司马容的手，退至一旁，目送着那官兵爬上马车。

那官兵爬上马车，目光在马车内探寻几圈，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朝着马车地板扎了下去，马车的地板瞬间多出一道很深的刀痕来。

官兵见状，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来，他收好匕首，走下马车，再次向其他人招手：“过！”

进了城，司马容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些愧疚地望着郑丞相:“外祖父，对不起，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不，你不仅没有给我们惹麻烦，反而帮了我们一把。不过，你怎么知道马车上有暗板的？”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刚刚上车的时候，我一踩上马车，就觉得脚下松软，四下一打量，果然发现，在马车的四角，都有一处很浅的凹陷，寻常马车是不该这样的，所以我想，那附近应该有一处机关。”

郑钴看着司马容，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容儿，那道凹陷很浅很浅，一般人根本无法看出来，这证明你的思维很敏捷，而且观察入微。因为寻常人在这种境况下必然手脚慌乱，而你，不仅没有慌神，还能如此冷静的思考，可见你非同常人。”

司马容忍不住自嘲地一笑，道：“外祖父，我只不过是多看了几眼马车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从细节处最能看出一个人，有些事虽然看似细枝末节，不值一提，但实际上却至关重要，正是扼住了一件事的咽喉，而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些细节，最终功亏一篑。”

“还有，你要记住，任何能力都会退化，唯有不断地学习和锻炼，时刻以最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才能保持敏捷的思维和强大的洞察力。”

司马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嗯，外祖父，我记住了。”

到了鹿城，郑丞相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他并不急着出手，而是派人先去去打探情况，毕竟鹿城是燕国的地盘，且燕国人有一种极不寻常的洞察力，像夜晚中蛰伏前行的狼群，对异族的气息分外的灵敏，因此丝毫马虎不得。

司马容闲着无聊，便想在鹿城随便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情况。

情报最密集的地方自然是茶楼了。

司马容懒得换衣裳，又怕太过招摇，特意将那件紫红色的半臂脱了下来，只留下那件淡蓝色的长裙，又嫌不够似的往脸上摸了两把灰，再抓乱了自己收拾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