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宴罢酒酣(1/2)
春雨绵绵,细如丝。
天昏昏沉沉的。
地上落了被风刮下,还未开败的樱花。
郎小西头又开始疼了,只觉得这房间的上下左右都在晃动,嘴里想咯吐,就只有些口沫津水,便不住地击打一臂,惹出些别样的痛楚来,才稍微解了头崩脑裂的苦楚。
“夫人,沐大人招您过去。”门外侍女软软一呐,见里屋没人应声,便又喊了一遍,正要推门进来,郎小西拧拧眉,早一步与那小侍开门,笑了笑:“麻烦姑娘带路。”
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屋去见他时,自己仍然颤地站不稳地。
“澹台小娘子,可算见着你了,快些来瞧瞧你家扶御,他一直迷迷糊糊,当真要急坏人了。”
郎小西一眼便瞥见穿戴招摇的衡寂之,听到“迷迷糊糊”几个字,心放下了一半,挺了挺脊背,整了整身姿,快步迈向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床榻前。她见他双眼紧闭,死气沉沉地睡着一般,瞬时舒了口气。
还未来得及发话,一高额深眸男子厉声说道:“既然澹台扶御是你的主人,便由你在这里看着他罢,好生服侍,若是疏忽,我必不饶你!”
郎小西听得寒毛都竖直了,想他澹台扶御能结交出什么好人物来,一个比一个凶恶残暴、蛮横无理。她面上却极显乖巧,柔柔地怯生道:“是,大人。”
见他仍直勾勾地盯着她,忙道:“奴婢一定好好侍奉我家主人。”
“他若醒来,速速来报。”那男子面色沉沉,目光如炬又声若洪钟,这气势让郎小西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一定,一定。”郎小西一副楚楚可怜的乖顺模样,“大人请放心。”
“沐野,你不要这么严肃嘛,澹台小娘子是扶御的贴心人儿,必定照顾得妥妥当当,我们不要都站在这里,吓着人家就不好啦。”衡寂之贴近她身侧,拉着她的手道,“小西,你不要担心,扶御只是暂时昏迷,已经看了医士,没有大碍,随时可能醒来。”
“哦……这……”
衡寂之一往如前与自己名字相悖,叫叫嚷嚷着把那一群人全哄散了去,留郎小西一人痴站在那里。
郎小西回过神来,见自己生生挨着那人,便跳也似的蹿开了。他们走得倒爽利,一个不剩,只留她一人于此,和那人同处一室,郎小西想想头便又疼了起来。
她忙用冷水泼了一泼,揉了揉一阵眉心,这才稍稍觉得好受了些。
郎小西心想,若是他醒着,现在必是凶巴巴地瞪着她,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倒也算好,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气,万一死了,那恶人要怪罪于她,她岂不是太冤了吗?
郎小西见他良久未动,不禁放大胆子坐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气息虽弱,却还算平稳。
她攒起眉来,细细看了他一会,忽而把手探进他内袍,绕过他胸腹新旧伤患,转到背侧一旁肩骨上去,就要探入。
黑影一闪,一手倏地被抓住,吓得郎小西浑身一颤,顿时“啊啊”直叫。
“别说话。”澹台扶御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控制住闹腾不安地郎小西。
这会立刻就醒了?郎小西心里有苦,见他眉微微一皱,知道是自己压在他伤口处,忙起了身,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里越加发毛。
“你……醒了,我便去叫他们来。”说着转身便要避过他离开,可是一手仍被他捉着,身怎么也转不过去。
“你急着去哪里?”他声色清冷无边,言语中似万分不悦,“我还有账跟你算。”
“我……什么账,我不明白……”郎小西装聋作哑道。
“你会明白的。”
“我……你松开手,沐……沐大人说你一醒便让我唤他。”
“你便当我未醒。”
“啊?”郎小西感觉自己没有听清楚,便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倒是听话。”澹台扶御冷冷地扫她一眼,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仔细想了回答我。”
“我……我……”郎小西心中吃了一惊,吞吞吐吐地道:“我能……能知道……些什么……”
澹台扶御没有理睬她,一把将她纠在身侧,贴面说道:“刚才有几个人在此?”
“哦,你问这个。”郎小西心理松懈下来,脱口而出。
“你道是问哪个?”澹台扶御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我……我哪里知道有几个人,乱哄哄地一锅粥,哪里数的清!”她忙不迭地说道。
澹台扶御看她稀里糊涂的样子,耐着性子,又问她:“你可见着一高瘦男子,左脸有处寸指长的刀疤?”
“我……我不记得了,你那些话为什么不去问衡寂之……”
澹台扶御眼眸闪了闪,“我自有话问他。”
复又问她,“我睡了几日?”
郎小西受不了他在耳边热语,侧过头去,“便是有两三日了罢。”
澹台扶御扯过她一臂来,反向一折,又捂住她嘴不让她叫喊,“是两日还是三日。”
郎小西泪眼婆娑,呜呜咽咽,“那日入夜……进城,不算今日,已有……两天三夜。”
“你一直在哪里?”
“我在房里,前……前两日他们没有让我来这里。”
澹台扶御略一沉吟,松开她的手臂,“你去给我打一盆热水来,就说要给我擦洗,如果外面的人不让你出去,你再回来。”
郎小西按他的吩咐去要水,这门口还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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