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尾行(1/2)

刘启依旧保持着第一次进入石窟时的震撼和谦卑。

“神迹”

这个词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之中，石窟里面每隔数丈就竖立起一根粗壮的石柱，石柱顶端托着一盏长明灯，数千年过去了，没有一盏熄灭，柱子的周身则刻满各类纹饰，中央是一个“商”字，每一条石柱皆是如此。

“商”代表的就是商朝，是第一个统一星月大陆的朝代，距今大约五千年，那是一个处在迷雾之中的朝代。

古籍《星痕录》中记载，商朝原是西海诸岛上的一个小部族，不知什么原因迅速强大起来，统一西海诸岛，然后驱赶着海中异兽，在西海望登陆，并横扫星月大陆各个部族，在进入石窟之前刘启和大陆上的其他人一样，认为这些只是传说而已，《星痕录》上记载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神话志怪，数千年以来，时间的流逝和战火的洗礼早就将商朝的一切或是掩盖或是抹去，大家甚至认为商朝只存在于传说中。

但此时站在“神迹”中的刘启则彻底被商朝征服，眼前的景象无论谁看了都会目瞪口呆。

粗壮的纹饰石柱之间立满了一人高的石像，刘启没有数过，只是知道数量很多，密密麻麻，看得后背发凉。

石像的表情各异，栩栩如生，每一个都披甲戴胄，有些挎着剑、有些挽着弓，但大多数是赤手空拳，它们全部面朝一个方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穿行在石像阵中，刘启仿佛步入沙场，耳旁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兵器撞击声和士兵的嘶吼。

他整个人立刻就兴奋起来，想起当年随父皇征战大陆的情景。

更震撼的还在后面，远处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阴影正俯视着这堆石像，刘启微微抬头，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行出石像阵后，他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出来，面前是一具巨大的浅灰色骨骼，在昏暗的长明灯光线下凌空立着，遮天蔽日，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笼子披头盖下。

刘启就如一只站在公牛前的小鸡，阴影将其笼罩其中，如果前面的石像尚是人工雕刻，不属于神迹范围，那么这具巨大的异兽骨骼绝对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古书中记录的商人驱赶海中异兽，征服大陆的传说居然是真的。

异兽的骨骼就在眼前，刘启不得不信，但此时他的兴趣并不是在这具骨骼之上。

目光下移，在巨大骨骼下面，堆放着三个椭球体，他慢慢靠近，三个球体表面粗糙，灰白的底色上布满褐色斑点，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星痕录》记载：商人驱海中异兽，肆虐大陆，荡平各部，异兽藏而商朝立。

刘启明白“藏”字的意思，异兽在帮助商人建立商朝后就被关入这地中牢笼，之后它产下这三枚兽卵，身体则化为白骨。

他心情激动地将手放到一枚兽卵上面。

冰冷，毫无温度，仿佛是按在一块冰上，手上的寒冷让刘启不禁打了几个冷战。

“假如能够孵化出一只异兽那就好了，什么刺客、不听话的禁卫、狂妄的十二品绝世高手，都得被我扫荡干净，踏在脚下。”

燕二世自言自语，眼神中散发着癫狂之色，被压抑太久的情绪在此刻释放出来，他突然大笑，笑声散在石窟中，没有一丝回音，仿佛雨滴落入沙漠之中，旋即消失。

……

雨已经停了，江夜晃了晃脑袋，斗笠上的积水从边缘滴下，空气中混合了泥土的气息和旁边不知名野花的香味，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直入肺里，舒服极了。

“你确定前面的就是杀手十三里的铜棍。”江夜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正对着墙角小便的一个黑影说道。

远处就是烟花楼，大红灯笼高高挂，好不热闹。

一旁的叶素素点了点头，“就是他，两年前我还在烟花楼时他就经常过来，我给他弹过小曲，他说自己是杀手十三的铜棍，要我跟着他，以后就不用再靠卖唱为生，楼里的姑娘都知道他。”

“不怕他吹牛？”

“我分辨得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而且我见过他的短棍，和江湖榜上描述的一模一样，谁都不会去假扮杀手十三中的身份，那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她非常自信地说道。

叶素素确实有这样的天赋，她的观察能力和思维的缜密性都远高于常人，这一点江夜早就察觉到了，比如看见鞋子上的泥土她就能说出鞋子的主人去过何地，通过一个人的衣着打扮和谈吐判断此人的职业……，这有点像是前世著名的文学形象神探福尔摩斯，难怪能够从烟花楼中逃出，肯定是有其非凡之处的。

有时江夜感觉站在这个丫头面前简直毫无可言，只需说一句话她就能够判断你早晨吃了什么，昨晚是不是晚睡，这样真的很糟糕，但这种能力用来找人就非常爽了。

江夜要挖出到底是谁雇凶要他的命，揪出这个罪魁祸首就可能查出是谁陷害他和丐帮，叶素素的推断非常有道理，他再次望向素素，昏暗之中，素素的脸庞白如初雪。

“你看我干啥？”叶素素感觉到了江夜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于是潮红立刻攀上双颊，心跳加速。

“看你咋了……”江夜脱口而出，“你不也看我了吗？”

叶素素的双颊更红了，小声骂道：“无赖，铜棍是江湖上有名的cǎi_huā贼，声名狼藉，跟着这人一定就能找到杀手十三的老巢，老巢之中肯定会留下杀人账本的，找到账本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