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缘孽(1/3)

“元…香……”沁瑜咳出一口血沫，艰难呼喊着床边双眼含泪的人。

元香看着她朝自己伸出双手，本想握住却害怕触碰到她红通的皮肤引起刺痛，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香…”沁瑜本已干涸的眼眶再次涌出泪水，看到她艰难地要说话，元香连忙附耳过去。

“我…求你…一件事……”沁瑜咳出残余的血沫，支撑着身子说到。元香忍住泪连连点头，仔细倾听。“了结…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沁瑜话语很不连贯，但却十分认真。

“瑜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前来送药的沁沧疏在外隐隐听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一年间就半白了头的父亲，沁瑜哭不自持，自责不已：“爹…女儿…真的…生不如死…您成全…我…好不好…”沁瑜身上针刺般的的疼痛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精神，心智一点一点被病魔蚕食吞没。

沁沧疏颤抖着双手将药递到沁瑜跟前，挤出笑容哽咽说道：“瑜儿…吃药…吃了药就会好的…吃药…”沁瑜泪如雨下，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难过，大声哭喊道：“阿爹！没用啊…”

看着同样痛哭的元香与默默流泪的阿爹，沁瑜的心如被撕扯般难受，沁瑜每动一下，躯体传来的疼痛就剧烈一分，几乎让她眼前发黑昏厥过去，她多想就这样昏过去不要醒来…

沁瑜挣扎跪在床上…疼痛让她缩成一团，浑身发颤地向阿爹磕头…元香憋住哭声，想制止她却触碰不得，先前安慰她一切会好的话如今看来宛如谎言。

元香看向双眼通红神情悲怆的沁沧疏，哭成了泪人。沁沧疏沉默许久，僵硬着的手颤了颤，终而抬起手臂，颤巍巍晃了晃……算了……

默默看了沁瑜最后一眼，快速抹了把眼角的眼泪不想让沁瑜看见，沁沧疏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慢慢带上房门，静静守在屋外，似乎在等候…似乎在哀悼。

屋内还能听到沁瑜细弱的声音，沁沧疏苦撑着抹了把涌出的眼泪，很快的，屋内传来元香嚎啕大哭的哭声，声嘶力竭、恸哭不已。

沁瑜的记忆戛然而止，判官收了术法，却见身边的敖遨早已泪流满面，还未从记忆中走出。

敖遨感受到判官的目光，吸了把鼻涕擦干净眼泪，声音有些哽咽：“原来…是元香结束了沁瑜的性命，她内心该多痛苦啊。死后都成了痴魂，却还记得沁瑜…情非泛泛却是这个结果，真的好可怜。”

“沁瑜死亡之日，正是当月十五，对于沁瑜的死，元香一直不能释怀，故死后每逢十五便会去沁府询问沁瑜的消息。不过元香死于中毒，或许她身上会有其他两魂的线索。”判官将元香的魂魄释放出来。

失去了禁锢，元香的魂魄出于本能连忙逃离，判官带着敖遨紧随其后。却见元香径直来到沁府门外，抬头见月色隐去，便转身飘向远处。

“她这是要回哪？”敖遨见魂魄熟识去路，就像回家一般。

“跟上便知。”判官没有点破，以相同的速度跟在鬼魂身后，走过横桥，经过小路，看着鬼魂进入一片残破枯败的竹林区域。

“这里的味道有点奇怪。”敖遨与判官止步在竹林前，敖遨被这难闻的气味熏到了。

“这里是一片毒瘴，原先生长良好的竹林现已没了生机。”判官说道，毒瘴对他并无影响，只是不知道敖遨经不经受得住。

“我没问题，就是难闻了些。”敖遨似让判官放心，胸有成竹说到。

判官寻着元香鬼魂的踪迹，跟随来到半山腰的棚子前，元香的鬼魂正将木案上的瓶瓶罐罐依次打开，将内容物往山下抛洒，顺风飘落，正是山下竹林的方向。

“那片毒瘴是元香弄的？但瓶子里没有东西啊…”敖遨觉得元香行为很是奇怪。

“她在重复生前的行为。”判官远观四周，那片竹林刚好横隔在脚下这座与对面的山之间，目的很明显，阻止别人上山。附近除去孤魂野鬼，另有生魂的气息。

“我们去山上看看。”判官对敖遨说到，语毕，挥袖收入元香的魂魄。敖遨也猜到山上有东西，应了声便习惯性拉上判官的手准备出发。判官略有迟疑，回拉住他的手飘然将他带至山头。

山头有一间小屋，时而能听到几声翻书的声音。敖遨看了判官一眼，这里真的有人。判官走到屋前，扣了扣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判官示意敖遨一眼，表示不要多话，率先推门进入。

屋内昏暗没有光亮，仅凭窗户透进一束月光，照清了男子的脸庞，正是杜思仙。

见进来两个人，杜思仙有些愣，随即淡淡一笑说道：“二位深夜到访，可是路经此地无处留宿？下山一直往南走，不出一里便能寻得集市，那里有客栈可供二位歇息，在下寒舍简陋，恐怕怠慢了二位。”

见他好意提醒，谈笑举止间宛如正常人，若不是知道他是百年之前的人，敖遨会以为他还是活人。

“我们来这，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判官坐在书桌对面，看着杜思仙说道。

敖遨仔细想了想，之前没有椅子啊。杜思仙也察觉出奇怪之处，怪异的的看着判官，料到不是寻常人，思虑片刻很快镇定下来，不自然一笑问到：“不知阁下想问谁，我在此处独居很少有人造访，对外界所知甚少，若有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仲求真。”判官说道。

杜思仙听闻，俊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