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千年往事(2)(2/4)
个诗人,看到此景,会用尽诗意,吟咏出一首优美的记游诗;如果是一个画师,看到此景,会用尽笔墨,勾勒出一副壮美的山水画。但是,他是王,是军队的统帅,那打出来的江山由谁来守护,那岁月的河流淌过血泪浸染的土地,那悠悠浮云下的刀光剑影,那天空笼罩的蓝色忧伤,那菊花散落了一座城的故事……
“那个位置。”据日静静地说,脸上冷漠如冰,被放在晨光下暴晒,所有的面部表情都在朝王的眼里无限放大,终于还是融化成潭水有一丝的波动。
他说完伸出左手的食指,慢慢指向正前方的天空,脸上闪过一种天边朦胧在晨雾里的山丘般神秘,却又不如山丘的遥远渺茫,近在眼前的真实,并着斑驳树影交错的明与暗,眼中的担忧与揣测也若隐若现。
朝王凝视据日的手指举起放下,仿佛望见自己权倾天下,却从巅峰跌落,居高临下的王位被取而代之。他不免心里一惊,百般思绪如风似手,牵起纠缠的发丝,万顷平波入眼,难平心潮汹涌澎湃。
那寸寸白发似乎在主人忆起京城,忆起朝野纷争,忆起未推的新政,忆起未了的心事,忆起那里的人,忆起那里的事后,又白了几寸。
原来,是身旁的桂花树应景地飘落白色的桂花,落在头发上,肩上,背上,他却浑然不知。
四位将军已经离开,去前朝王下令严查各自士兵的身份,自己却驻足原地,盘腿坐下,在山林上俯视平地战场。他想起据日的两种推测,他既不希望是前者,因为番域之战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却也害怕是后者,因为他不想看到儿子们手足相残。
他想努力编织出第三个理由,就像单调天空编制了蓝色的衣服,天空下小枝碎叶编制了桂树上的鸟巢,鸟巢里还在蛋壳里酣睡的云雀编制了美梦。
可惜,或许是戴护甲的双手太笨拙,没有身后营帐里“睡美人”的芊芊玉指,编织的都是不成立的臆想。
只待她醒,大白真相,然后再也不用醒来。朝王想起被一个女子掀起一个多事之秋,立起身,攥紧双拳,甩在桂花树上。
人让花一拳凋零,花让人一朝白头。
京城。
“人闲桂花落——”一位老头子一边捋长长的白胡须,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诗,双手搭在后腰上,在亭子中慢悠悠地踱来踱去,俨然一副教书先生样。
三个女孩围坐亭子下的花岗岩圆形石桌,每人面前摊开一本楷书的唐诗,一张张白色纸页前是一个个粉嫩脸蛋,置在一起别有一番可爱,她们摇头晃脑地齐声念:“人——闲——桂——花——落——”
她们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亭子外随风摇曳的杨柳,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好生可爱。只不过那柳树,已经被四季这位粉刷匠,镀上了一层黄色,离远看金灿灿的,仿佛孩子们脸上金灿灿的笑容。
但若说是岁月的枯黄,又怎配和垂髫至年相提并论?就如同,杨柳代表了时光老去,而那三个女孩代表了大好年华。
自己不也是那枯黄的杨柳吗?不也是只能随风而逝,任凭岁月支配自己的生老病死吗?又有谁看懂自己在风中飘摇一生的辉煌?那可不是表面的黄澄澄能攘括的!
老头子激动地想着,亭外杨柳似乎撩拨了久久没有人触碰的心弦,心随之共舞在风中,起起落落,摇摇晃晃。
“夜静春山空——”
“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
“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时——鸣——春——涧——中——”
一个青年男子沿园中的石铺小路走来,素白的衣服在绿草地上飘过,仿佛给绿草地开了一簇簇雪白的花,一边凋零,一边绽放。
他说:“先生好兴致,教起孩童念书来了。”
老头子随着声音缓缓转过头去,脸上浮现出笑容,把皱纹又显得深刻了几分,说到:“咳,原来是太子啊,拜见太子殿下。”
熊续惺忙上前扶起他弯下的腰,说:“朴先生,您这就见外了。再说了,您可是当朝宰相,我可受不了这礼啊。”
朴先生就是他面前的老头子,姓朴,名溪,朝国宰相。
“哈哈哈。”朴溪笑着朝石桌前的三个女孩挥了挥手,“你们今天都先回去吧。”
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地跑走了。
一个丫鬟端庄地走来,两手搭在腹前,双膝微屈,对熊续惺柔声说道:“太子殿下,去厅堂说话吧。”
丫鬟微微后退一步,让出过来时的石铺小路,伸出搭在腹前的右手,示意这边请。
路有青苔,左长桂树,右生梨树,间有百种奇花异草,芬芳扑鼻。只是桂花正落,梨花已过花季,不然那满园白色在上,红花绿草点缀在下,岂不美哉?
可惜,桂花永远不可能与梨花同开同落,命运就喜欢捉弄般配的事物,把一个扔在春天,一个丢在秋天,看他们开出同色的花,孤独地渲染两个季节的苍白。
熊续惺心思有些被景色感染了,要是平日,他大可好生欣赏一番满园秋景,甚至看到所有的花卸下妆容,所有的草枯萎身子,所有的青苔蔓上自己的双脚。
熊续惺往日是悠闲的,因为父王熊赴经常东征西讨,管教他的只有面前的朴溪先生罢了。说是先生,其实早就是忘年之交了。
只是最近他已经被纷幽烟绷紧了一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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