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明觉(1/2)

明觉寺位于三门县城东北角，建在明觉山上，也不知是因寺得名，还是因山得名。反正“明觉”二字的通俗解释便是解决疑问，而提出疑问的人就是留儿。亥时即是午夜，约定这时间的人是答疑人许怀仁。明觉寺禅房建在一片毛竹林中，参禅就是参竹，四大皆空的禅道参的便是竹子的空心。纵使周围都是空心的竹子，却围不住有心人。许怀仁已经等了很久，他坐在禅房的蒲团上闭眼打坐。留儿刚入禅房，许怀仁便睁开了眼睛。

“留儿，这边请。”许怀仁原来早就知道留儿的名字，他示意留儿在自己身旁坐下。一听许怀仁对自己的称呼，留儿多半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一路会不会是师傅的特意安排？”留儿的心里嘀咕了一下。

“留儿，你看这是否是你家传的宝贝？”还没等留儿坐下，许怀仁就递过了一块玉牌。

“还望许知县包涵，今日小人这一番胡闹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绝没有夺人所爱的意思。”留儿赶紧向许怀仁抱拳施礼，已心生惭愧。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留儿，你要的答案来了。”许怀仁说着已站起身来。只见禅房里进来了两人，其中一位是黎雄，另一位是年老的和尚。那和尚着灰色僧袍，僧袍上那几块补丁留儿总觉得眼熟。老和尚消瘦异常，瘦得就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留儿并不认识。

“先生莫怪，黎某实非刻意隐瞒，因事关重大，不得已而为之!”黎雄见了留儿，连忙上前施礼赔罪道。

“黎员外言重了，任谁都有难言之事，无需过于自责。”留儿并没有埋怨之意，他只想弄清楚事情原委。

“施主可还认识贫僧？”老和尚走近了留儿问道。

留儿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老和尚的模样，确实不认识，可那眼神……。“你是……”留儿几乎已猜出来了，可他不敢相信。

“贫僧拂念，这一番安排全是贫僧的主意，还望施主包涵！”老和尚也向留儿深深地鞠躬赔罪。

“不可，大师万万不可！”拂念此举反倒弄得留儿不知如何是好，他急忙上前搀住了拂念。

“还是都坐下说吧，其中原委，容我等慢慢解释。”许怀仁上前打了圆场。　四人于是盘腿坐成了一圈，拂念开始解释他的这一番安排。

疑团首先来自于黎雄和许怀仁身上的那两块玉牌。传说，几百年前，虚空散人云游山川大河之时，机缘巧合得了一块玉石，遂找了解玉高人何玉冲，在玉石里解出了一枚印章和4块玉牌。后又找了玉雕高手许有恒在印章上刻了“虚空”的法号，玉牌上则雕了“太阳神鸟”的图案，这便是传说中的“虚空印”和“神鸟牌”。玉石灵性异常，“虚空印”与“神鸟牌”又经过两位玉雕界高人的巧妙制作，相互组合后，竟可无限放大能量。有了“印牌组合”的相助，虚空散人的法力大增，据传他的一手“虚空掌”能开山劈地，一手“无量刀”能在十里内取人首级。可那玉石毕竟是极阴之物，若不是纯阳之人根本无法驾驭。“玉牌组合”放大虚空散人法力的同时，也无限放大了他的yù_wàng，丧失理智的他也便成了世间的魔头。从此，人类世界犹如重回火山时代，虚空所过真就是一片虚空，人类的灭绝已无法避免。所幸，痴缘老人与虚空散人是多年挚友，两人经常相约痛饮，乘一次虚空散人醉酒之机，痴缘老人偷得了“虚空印”，总算是消去了“印牌组合”的威力，也消去了虚空散人的绝大部分法力。而虚空散人因没了“虚空印”，体内阴气泄去大半，酒醒之后竟成了疯癫之人，从此消失于山林之中，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四块“神鸟牌”，而那片山林正是迷雾森林。后世的人们在迷雾森林的入口刻了“鬼门”的石碑，防止人们误入其中而遭受不测。传说中，那黑猿就是虚空散人所生，不仅遗传了虚空散人的部分法力，还遗传了虚空散人的疯癫。出于愧疚，痴缘老人把黑猿一直带于身边，想尽办法医治黑猿疯癫的毛病，并教授了他道家的心法“渡缘大法”，而后才有了灵猿。

“在‘通济寺’贫僧仅叙述了一段传说，今日才补上这段，是出于谨慎而故意隐去，还望施主见谅！”拂念又一次向留儿施礼致歉。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留儿已知您良苦用心，我既由‘鬼门’而来，任谁都会试探一番。只不过两段传说，似乎有些出入，却是为何？”留儿提出了疑问。

“贫僧也是这般疑问，起先仅把这两段当成是传说罢了，没去管孰真孰假，直到黑云的出现，印证了灵猿的存在。”拂念解释着，转而让许怀仁和黎雄将两块玉牌呈现在留儿面前，继续说道：“施主，请看！上边的神鸟图案是前些日子方才呈现的，原先这两块玉牌仅是素牌。”

“是吗？”留儿有些想不通其中的玄机，疑惑起来。

“千真万确！”许怀仁和黎雄异口同声的回答，肯定了拂念的说法。

“这又印证了‘神鸟牌’的真实存在。”拂念看着留儿，留儿则渐渐信了。

“请问施主，是否不惧刀剑之伤？”拂念问起了与留儿有关的问题。

“是的。”留儿本想将巧遇玉章的事情告诉拂念，但转念一想，自己并不是“何宅”的主人，根本无权透露此等消息，便忍住了。

“施主天生就有此等功能？”拂念接着问道。

“懂事了才知。”留儿很好的隐瞒了“何宅”的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