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争执(1/2)
宁连山领周驰进了屋,看到初华躺在竹床上,寐语杵在床头打着瞌睡,就是不见周行的身影。听到声响,寐语惊醒起来,原是周驰来了。寐语一下子跳起来:“师兄,你来啦,三清大会结束了吗,蓬莱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不大好说。”周驰模棱两可,反问道:“周行在哪?我有事找他。”
这事有什么好瞒着的,反正不久大家都会知道的。寐语撇了撇嘴:“在后屋煎药呢……”
周驰打开侧门,往后屋走去。寐语醒了,初华还没醒,顿时有些无聊,只好和宁连山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寐语实在熬不下去,只好扯扯笑,想了个借口:“我去看看药熬好了吗?”于是走在周驰后面,悄悄跟了过去。
周驰进了后屋,看到周行正坐在瓦罐旁熬药,而一个陌生男子坐在他旁侧时不时低语几声,看到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气氛顿时有些怪异。周驰站在门口尴尬地咳了一声,周行立刻起身站起来走过去:“周驰你来了,三清大会结束了吗,蓬莱他们后来又说些什么了?”和寐语问的一模一样。
周驰使了使眼色:“他是谁?”
周行介绍说:“他叫玦衡,是宁伯的客人。”
原来是宁伯的客人,周驰对周行招招手:“我有事找你,我们出去说。”
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不好让自己这个外人知道,玦衡道:“你们去吧,我来看药。”
二人走出后屋,恰巧撞破寐语鬼鬼祟祟蹲在墙角偷听。
周行、周驰:“……”
寐语:“……我……哈哈……随便看看……”尴尬笑了几下,“……你们继续,我去看初华醒了吗……”说完夹起尾巴溜走了。
“她怎么跑走了?”周行看着跑远的寐语,不解地问周驰。
周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些事还是别让外人知道为好。毕竟寐语还不是正式的岐山弟子。”
知道自己弟弟向来谨慎,周行不好多说什么,只暗自腹诽道:“什么事情神神秘秘?”
二人走出后屋来到药圃,药圃四下空旷,一览无遗,有人想要偷听也无藏身之处。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要听到谈话内容何须近他们身,百里之内任何声响,只要他想听的,尽入他耳。药庐后屋内,玦衡一心化作二用,一为初华熬药,一为梁上君子偷听他人墙角。
周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陆吾师叔殿上欲杀蓬莱使者,被师尊罚思过崖悔过三个月。”一句话惊呆周行。
周行:“……为什么要杀蓬莱使者?”
周驰撇撇嘴:“感觉陆吾师叔好像魔怔了,说什么都是蓬莱害的,所以要杀了蓬莱使者为谌婴师姑报仇。你没瞧到殿上他那样,就像失了心一样三魂不见六魄,完全失去理智,不顾在座那么多长老长辈们,一心就想为师姑报仇。”
周行顿悟:“难道谌师姑是陆吾师叔的心上人?”
周驰点点头:“看不来陆吾师叔还是个痴情种。不过大道无情,我们岐山修的是无情道,师叔他却重情,此生大道无望,师尊必定对他失望。”说完又往药,我们最好离魏初华远点……”
“为什么?”周行不解。
“魏初华师从陆吾师叔,是闻漳长老一脉的。”简简一句话道明缘由。如今岐山隐隐分为两派,一是以闻漳长老为首的二长老一脉,一是以闻深长老为首的大长老一脉。陆吾秦湛他们是闻漳长老的嫡传弟子,初华自然也是二长老那边的人。而周行周驰的师父却是大长老的首徒,因此他们是大长老这边的人。
虽说如今大长老二长老相处和睦,但师尊年迈,总有一天会把掌门之位交出来。就算长老他们并无争储之心,但明眼之人都知道下任掌门必然落于二者之间。因此底下的人难免会站队,分个亲疏来。以往大长老有谌婴,二长老有陆吾,二者平分秋色,但师尊似乎更器重二长老一脉。如今谌婴以身殉道,陆吾被罚思过,这平衡的局面已经被打破。
看到周行面露不喜,知道他和陆吾师叔交好,周驰还是道:“一来师叔他必定会错过下月十五的三清会,无法收魏初华为徒,魏初华不算正式的岐山弟子,势必会被赶下岐山。二来就算魏初华留在岐山,如今师叔惹师尊不喜,我们和他弟子走近,恐怕也会惹师尊生气。”
周行一脸震惊看向周驰,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周驰就已经精打细算至此,自己知道这个弟弟平时行事谨慎,是个做一步想十步的性子,生怕出了半分错,却没想到如今这番话在他听来谨慎得竟像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周行气急,瞠目瞪着周驰:“岐山弟子同为一体,何必因为掌门之位就生二心,无视同门之谊!就算初华没有正式入我岐山门下,但陆吾师叔早已示她为弟子,今年收不了还有明年三清会。陆吾虽然名义上是我们师叔,实际上待我们如兄如弟,他平日对小辈照料颇多,从不厚此薄彼。人以诚心代我,我亦以诚心待人,这才是君子往来之道,岐山的祖训你忘了吗!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趋利避害是小人所为。就因为陆吾惹师尊不喜你就要我们远离他,难道从前你也是看他得师尊喜爱才和他结交的吗?”
听到周行把岐山祖训都搬了出来,周驰自己自己这番话不知轻重惹周行生气了,但自己只不过稍微提了几句,他却指桑骂槐说自己是小人,周驰气不过,拽着他的衣襟冷笑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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