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 焦城 7(2/4)
穷,他们为什么要恐吓我们?用的还是这么下流的招数?因为他们极度害怕会失去陆奥号。我们必须看透他们凶恶面具后面的虚弱。我们要比他们更狠、更绝、很无情。时间一到,我们不答应,炸了陆奥号,日本人就算杀了我们三十万同胞,又如何?他们还是损失了这艘王牌主力军舰。因为在战场上失利,所以大肆屠杀敌国平民以报复,这是极度无耻且极度无能的做法,日军高层即便干得出来,也会给他们带来彻底得不偿失的后果。我们炸了陆奥号,让日本人恼羞成怒,日本人杀我们同胞以报复,我们就不恼羞成怒了?另一方面,我们宁可不要三十万条同胞的性命也要毁掉陆奥号,如此冷酷无情的战争手段,日本人不怕?日本人试图利用我们这个唯一的‘弱点’来反制我们,但我们却用事实证明,这一点根本不是我们的弱点。面对一个毫无弱点的敌人,日本人在疯狂更深层里只会感到绝望。”他看着柳无垢,“柳小姐啊,你说,为了三十万同胞的性命,我们必须放弃摧毁陆奥号,真的这样了,此先例一开,我们就会输定了!日本人尝到甜头后,假如派人通知参座(蒋纬国),声称南京军若不弃城投降,他们就在上海展开屠城,我们怎么办?再次屈服于日本人的强暴?为保住上海同胞的性命而放弃南京?按照这个逻辑,日本人岂不是可以在中国战场上所向无敌?按照这个逻辑,我们何必抗击日本人的侵略?在战争一开始就投降吧!可以少死多少人啊!对不对?”柳无垢彻底哑口无言了。
“军师啊...”蒋纬国问萧爻,“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有一分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等着最后一秒钟。”萧爻神色如铁,“等到最后一秒钟时,看看到底是谁会在精神上崩溃掉!”
蒋纬国点点头,再次点起一根香烟。
陆奥号上,一幕庄严而诡异的画面正在发生着。
数以百计的日军舰员水兵用或愤怒或仇恨或憎恶或惶惑的目光以及他们手里的枪械包围站在陆奥号三号主炮塔外甲板上的十名中国军人。
“时间快到了。”一分钟前,卜潇再次看了看手表,“弟兄们,还有两分钟,我们就要上路了。”他看着身边的蛙人们,“怎么说呢,弟兄们,军人嘛,国难当头,我们本就应该死在战场上的,况且,我们死得多壮烈!赚了!值了!弟兄们啊...大家都辛苦了!开战以来,我们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八万个弟兄为国捐躯了,其中很多人都死得默默无闻,他们为国而死,却没有留下名字,我们很幸运的,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每一个人的事迹,都在蒋纬国长官那里记录得清清楚楚的,我们的家人、国人、后人,都会记住我们,这还不够吗?”
蛙人们都微笑着眼中含泪:“够了!够了!”
“我想出去一下。”卜潇走向舱门,“看看我们的国旗。”他咧嘴一笑,“飘扬在日本海军王牌战舰上的国旗,不看一眼,真可惜啊!”
高木大佐脸色又紧绷又抖动地看着走出弹药库的卜潇,后者视眼前密密麻麻的枪口根本若无物,带着九名蛙人部下,在日本人的军舰上、在日军的枪口下,列成一个庄严的仪仗队,举目注视着飘扬在陆奥号桅杆上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肃然立正,左手持枪,右手捂住心口,放声高唱《青天白日满地红》:
山川壮丽,物产丰隆,炎黄世胄,东亚称雄!
毋自暴自弃,毋固步自封,光我民族,促进大同!
创业维艰,缅怀诸先烈,守成不易,莫徒务近功!
同心同德,贯彻始终,青天白日满地红!...
“我真恨不得撕碎这些嚣张至极的支那军人,但是...极度的愤怒后却是极度的绝望无力,撕碎他们又有什么用?他们马上就要跟我们一起粉身碎骨了!”高木大佐在事后这样说道。蒋纬国给日本人一个小时的期限,在这一个小时内,岛田中将下令高木大佐疏散陆奥号上的所有舰员,高木大佐回道“疏散人员?什么意思?一艘军舰只有在即将沉没时才会疏散人员,难道上级打算放弃陆奥号了?”他虽然宁死也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性,但还是下达了差不多的命令,他命令“陆奥号即将陷入毁灭危险中,舰上人员去留自由”,结果,舰上所有舰员无一人离开,都声称“身为陆奥号舰员,自然要跟陆奥号同生共死”,同时,岛田中将下令长门号、伊势号、日向号等其余军舰全部暂时后撤几公里,所有驱逐舰、炮艇、汽艇严密地保护好长门号三舰,各艘舰艇上所有舰员水兵都分发枪械武器,严防还有中国军队蛙人潜入。
南京附近的长江水面上只剩陆奥号一艘孤零零的主力舰以及几艘驱逐舰、炮艇、汽艇,看上去形单影只、颇为凄凉。
时间慢慢地走向了蒋纬国的最后通牒晚上11时整(东京时间12时整)。
“还有两分钟!”军令部会议室内,井上少将脸色苍白如纸地低声说道,他其实是“提醒”博恭王。
博恭王犹如一头狂躁至极的老狼,在会议室内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蒋纬国还没有回复吗?”尽管表面上故作镇定,但这句主动的发问已经暴露出了博恭王内心的胆怯和虚弱。
山本中将神色麻木地摇了摇头:“没有。”
米内大将、吉田中将等人都用近乎绝望的目光望向博恭王。
博恭王双拳握得咯咯响,脸色阴沉得堪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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