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扶桑亭(1/2)
从十方楼过来参礼的几县官员都坐着马车行在舒珲他们之后,但这不是唯一的一支队伍,
等舒珲三人到了州学大门,这里已经有不少官员和士人学子,正彼此作揖见礼。
“马少府来了,陆明府今日如何没到?”一名面貌清癯的老者发问。
“原来是廖司马亲自相迎!”圆脸县丞刚下马车,听到这话赶紧见礼。依政是上县,县令比上州司马低sān_jí,至于他这个县丞低几级却是数都懒得数:“陆明府昨日与大邑令翟明府相谈甚欢,今日相邀同驾,随后就到。”
廖司马微微颔首,转而又去招呼他人,遇到三年满学将要被举荐入贡的学子还会抱以含蓄的微笑。
突然又见两人联袂而来,廖司马动作稍顿,等两人近前后进步作揖:“陈别驾、洪长史,你们来了。”
两人也拱手还礼。虽然品级上他俩更高,而且肩负实职,却到底是和廖司马同为刘刺史的上佐,关系颇为亲近。
就听陈别驾小声询问:“使君还没到吗?”却是作为这乡饮酒礼与射礼的主人,刘刺史应该在门外迎客,此刻却只有司马一人代劳。
加上他们两人,倒也不至于让这些要么品级比他们都低,要么还是白身的宾客觉得怠慢,但终归于礼不合。
况且除了这些人以外,作为“宾”的处士虽然如学子一般也是白身,但在士人间却具有很高的声望。处士即有才学却不愿做官的隐士,这种人确实稀罕,但却是以清高为立身之本,必需要主人表现得足够重视他们才会满意。
廖司马听到陈别驾的发问点了点头:“使君和崔牧监去取饮酒礼用的‘紫薇星酱’了,要主持一场取星酱的小型祭礼。”
陈别驾和洪长史闻言俱都表示了然,自从紫薇星酱出世以后,各州饮酒礼便需先饮用星酱。两旬前圣人下诏销毁各州县的星种,如今虽然星种只在长安留存,但是点化完成的星酱却不受限制。
据说星酱不见光明,可保持千年不腐,万载不朽。目前各州州署都修有玄龟祠,里面可以保留大量星酱而不被星界觉察,而且没有了还可以上表从礼部请取。
只是虽然不会腐朽,但星酱中的水分却是容易干涸,干了就再也稀释不了了。
舒珲三人看看学院外停满马车,却找不到地方拴马,就干脆等到袁天罡他们的马车到后将绳子拴在马车上,与南门过来的诸县官员结伴进门。
官员处士从正门进,学子从左,社会名流来观礼者从右。从正门进来者官服和脸就是请柬,迎客的三名州牧上佐也不会拉下脸来做检查。
舒珲本以为没人认识自己,不过他这县子的封爵可不是什么藏得住的秘密。加上刘刺史早有交代,所以在场品级最高,比他稍高一级的陈别驾十分客气地上前邀请他到预留的扶桑亭中进行观礼,据说那边风景独好。
舒珲毫无心理障碍地带着护卫和侍女走在一群只身前来的官员当中,觉得自己仿佛特权阶级中的特权阶级,简直飘飘然晕乎乎。
临邛学院的占地规模在舒珲看来比得上后世一所中型学院,然而学子却不过数百,当真称得上清幽之所。
进门行直道约百米即学庙正殿,里面既不供奉儒家至圣先师孔子也不可能崇拜宋朝才附会出的魁星或者元朝才被册封的文昌帝君,而是穹顶上刻画三垣二十八宿,以鎏金点彩突出北斗文昌宫中上将、次将、贵相、司命、司中、司禄六星。
除此以外殿内空空荡荡,连个香炉都没有,只有一尘不染的台阶上新飘下几片秋叶。
此处是乡饮酒礼与射礼的成礼之所,两礼相继举行,但是主人虽然相同,宾却不太一样。
饮酒礼的目的是为明长幼之序,礼节更为繁琐严格,宾为三年满学才华最为出众者;而射礼是为增长器量,使人不嫉贤妒能,而反省自身不足,宾是德高望重的处士。
按礼,饮酒礼的宾应该由主人亲自登门相邀。不过这饮酒礼的宾就住在学院,而处士虽然清高,但射礼的宾就是礼仪的主持者,当然无需主人亲自拜访,自会提前到来。
时候还早,舒珲三人由陈别驾指使的一名州学学子引路,穿过南门照壁后作为射礼靶场的长道和正殿文昌楼,将这州学稍微参观了一番,好好满足了下舒珲的好奇心,然后回到了长道中途右侧园圃中的扶桑亭。
这里的景致虽然比起舒珲之前所见无甚出奇,但是位置刚好,待会礼仪开始后无论喝酒还是射箭都能看得完整清楚,是令旁人眼热的贵宾座。
唯一令人不美的是……
“我为什么要跟这个白身挤在一起?”舒珲假装不认识那黝黑青年,询问带路的那名学子。他知道,既然陈别驾这样安排,总是会给个解释的。
陈别驾倒确实可以给个解释,但那名学子却是他临时招来的,那时这黝黑青年还没到。等舒珲他们闲逛完,都是接近两刻以后了,他哪里会知道那之后才进来的黝黑青年什么来路?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然后告辞离去了。作为众宾的一员,待会要参与礼仪,他得找个地方调整下状态才行。
这亭中青年觉得舒珲三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打量一番,便询问敖广:“这位兄台好面熟,我们是否曾在何处会过面?”
敖广平静地看着这略显无礼的家伙,简短地回答:“十方楼,我们暂时住那。”
青年闻言有些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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