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待宰肥羊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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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钟是用来告知所有赌客即将开奖的信号,钟响三遍便停止下注,而上香是四毛想出来的点子,说是祭拜花神可以增加仪式感,为的是宣扬公正和庄重,能取信于赌客。
徐三刀点点头,执事刚要吩咐手下敲钟,突然,彩棚之外涌进来了一队人,当先的是一名老者,一身绛紫色的长袍,套着斜开襟马褂,高挽着雪白的袖口,拇指上翘,一只墨绿色的大扳指闪着油光,手掌开合之间,扳指朝内镶嵌的一枚金刚钻若隐若现、光芒四射,那份气度端的不凡。他身后跟着的是数名侍女和小厮,均是衣衫齐整,精精神神,礼数恭敬,队形严整,一看就是大家风范调教出来的下人。
徐三刀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和老者打招呼,那老者却理都没理他,闪过了一边,从身后恭恭敬敬搀扶过来一位老妪,口称:“老太太请”。
徐三刀暗叫一声侥幸,差点拜错了神,看那名老者气度雍容不凡像是个正主,没想到仅仅只是个打前站的领班头,这老妪的气派也太大了点吧。因此徐三刀也更是上心,仔细打量着这老妪,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老妪的服饰却甚是素净,满头不见珠翠,只是插着一根檀木簪子,慈眉善目的表情却透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行不露足,裙幅微摆,如一朵云一般飘了过来,操着一口官话,不急不缓的开了口:“老板,现在下注还来得及吧?”
徐三刀被这老妪的气场给镇住了,愣了片刻,不由自主哈着腰恭声道:“来得及、来得及,老太太您里边请,这外边闹腾,别扰了您的清净。”
那老妪一边往里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那名老者道:“管家,今儿个头回来,小玩玩吧,先下个五千银子,选哪一门你看着办。”说完这番话,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徐三刀,笑了笑说道:“老板,这打花会的玩法老身还没见过,听着新鲜,今儿个专程来解解闷,烦劳你给老身讲讲呗。”
老妪口气十分和缓,带着商量的意思,但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魔力似得,徐三刀颠儿颠儿赶紧应承,不知不觉彻底化成了一条哈巴狗:“哎,您里屋上座,我给您好好聊聊…..”
那花厂执事十分老道,见机也很快,立刻帖了过去,安顿好老太太上座之后,奉上茶,趁着徐三刀和老太太攀谈的功夫,执事则以下注开票为名,将管家请到了隔壁偏厅,殷勤的和他客套起来,实则用江湖上的套路来说这叫做盘道。开赌场的迎来送往,四面八方,做执事的都长着一颗玲珑七窍心,受雇于东家,就是要替东家接财挡灾的,所以,眼睛要毒,嘴巴要巧,尤其是看到大主顾或者大有来头的客户,更是要小心应付,摸清对方的底细,否则,万一碰到得罪不起人,那就是给东家找麻烦了。
管家虽然派头大,语气倒还客气,也不矫情,执事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对方的身份知道了个四五分。老太太夫家姓马,管事也姓马,是府里的老管家,家生子的奴仆。这老太太平素最是好赌,只是因为女流进出赌场不便,所以通常只是在府里和晚辈以及有交情的夫人们打打马吊牌、推推牌九,有一天听下人们说起在沔口有个打花会的玩法十分新鲜,而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可以去,位置就在离沔口五里地不到的荒洲,那里风景不错,还是个踏青的好去处,吃的玩的一应俱全,所以才动了念头,今天是专程来散心的。
聊到这里,马管家连封包都没打,当着执事的面圈了一门注,随手扔过去五千两的银票,仿佛扔的不是钱,就是一张纸似得。执事赶紧的接过银票,吩咐账房验票收注,再让伙计小心伺候着,便急急地出了隔间。
“四毛,四毛…….”执事找到了猫在彩棚后边一个无人角落里,靠在躺椅上打盹的四毛,一阵推搡,将他叫醒过来。
“哎,老于你干啥啊,我刚睡下……”四毛满脸的不情愿。
执事赶紧对着四毛耳语了几句,四毛眉毛微挑,低声道:“放心,今天开的是月宝一门,她打不中。”
执事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就好,吓了我一跳,这老太太如果今天打中了,三十倍的赔率,咱花厂今天根本就没备这么些个银子,立刻就要出丑,好在她用的是明票,没用暗封,不然我这心里还真打着鼓呢。”
三声钟响过后,祭拜了花神,执事亲手降下了彩筒,当着众人的面验了封条之后,由四毛来拆彩筒,作为花厂的大师傅,预先放哪一门,现场开彩筒都是四毛的活。赌场里的大师傅值钱就值钱在这儿了,挑选开奖的门类可不是随心所欲的,那实际上就是要和一群人赌心思,根据历来的盘口大小、开出的门类次数来考虑下一把到底开哪一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其他人猜到大师傅的心思,摸到规律。要知道,赌场当中有不少藏龙卧虎之人,是专门靠赌为生、殚精竭虑花心思去琢磨庄家的职业赌徒,大师傅最要提防的就是这些躲在暗处的高手。
至于为什么要由大师傅亲自开彩筒,那就更简单了,关键时刻,是要依靠大师傅妙手空空,偷梁换柱来作弊的,所以,这个至关重要的关窍更不能假手于人了,包括赌场的东家都不能越俎代庖的,这也是赌场里不成文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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