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踌躇不前(1/3)

“指着耶稣受难的圣象发誓，你们都是被上帝眷顾的子民，主的荣光与尔等同在……”

教皇格里高利温柔而又深情地说道，双手张开，眉宇间满是慈爱和温和。他身穿一身纯白色的长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无比圣洁。

“啊，圣座大人……”

倾听着教皇动听的祝福，目睹着教皇光辉的身姿，教徒们热泪盈眶，仿佛感觉整个身心都得到了净化。在他们看来，这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人就是天使的化身，无愧为神之代言人的称号。他的全身都散发着纯洁和神圣的气质，他的话语更充盈着诸神一般的智慧，能够引导他们抵达天堂……

谁能想到，这个眉目慈祥的长者，几分钟前还是一副横眉竖目的凶相，吐着口水宣泄怒火，简直像一只疯狗。不愧是站在教会顶端的男人，格里高利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能够不留余力地粉饰自己，把自己打扮得如同神灵一般，从而达到忽悠教徒的目的。

“嘿，老家伙还挺会装神弄鬼的。”看着教皇扭捏作态，李飞飞冷笑着说道。

和普通人不同，李飞飞也是一个擅长笼络人心的演说家，能够用激昂的话语鼓舞人心。从这个角度看，他和教皇格里高利其实是同行，都是那种擅长演讲和忽悠的统治者。正所谓同行如冤家，李飞飞当然是看不惯教皇，正如教皇也看不惯李飞飞一样，两个人可以说是天生的冤家。

“哼，他还好意思满嘴仁义道德，说什么要引领我们上天堂，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最该下地狱的人就是他！”李飞飞对着教皇的方向比划出了一个中指，愤愤地嘟囔道。“拜他所赐，百万黎民被卷入战争不得安宁，成为了他野心的牺牲品……喂，小路，你特么在干嘛？”

让李飞飞恼火的是，就在他不停嘀咕辱骂教皇的时候，路易斯不但没有听他说话，反而低下头来，虔诚地在胸口画着十字。他和其他教徒一样，跟着格里高利开始做起了祷告！

“喂喂，你到底是哪边的？”李飞飞扇了路易斯一巴掌，气愤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职业病犯了……”路易斯尴尬地笑道，好歹是正统的圣骑士，他的很多行为已经成了习惯，在这种场合本能地想做祷告。

就在两个少年低声讲话的时候，莫离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格里高利，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随着教廷牧师团齐声吟诵赞美诗，朝圣活动达到了一个高潮。在一众教士的簇拥下，格里高利面带慈祥的微笑，走下了高台。人们的欢呼声更大了：尊贵的教皇圣座竟然屈尊和他们站在了一起，这是何等的荣耀！

当然，教皇和民众互动是预设的节目，为了进一步增加教徒们的好感，以便拔高教皇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可是，这个活动同样给了李飞飞机会，因为教皇和他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夹道的欢呼声中，年迈的教皇在大红地毯上缓缓踱步，向着两边的群众招手致意。与此同时，李飞飞的右手颤抖着，暗暗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看着格里高利一步步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李飞飞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

要不要就趁着这个机会下手？

平心而论，李飞飞的下手难度不小，因为教皇表面上是只身一人，微笑着和两边的人群招手，其实他身后不远处跟了一大堆保镖。李飞飞注意到，这些保镖绝不是泛泛之辈，他们身穿清一色的红十字战袍，腰间悬挂着明晃晃的长剑，武力值可见一斑。

“糟糕，他们都是圣骑士！”

认出了保镖的身份后，李飞飞暗叫不妙，不禁捏了把汗。哪怕他不认识这些家伙，但凭直觉他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杀气。他们绝不是普通的圣骑士，和之前战胜过的对手完全不一样，是更强也更可怕的敌人！

在教皇和民众互动的时候，这些圣骑士也没有闲着，警惕的目光四下扫动，随时关注任何可疑人士或者可疑现象。他们都是留守中央的圣骑士，即便在圣骑士中也是精英，教皇把这么一只精锐留在身边，自然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妈的，老家伙学精了，我打不打得过他们呢？”

李飞飞暗自思忖，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各样的思考在脑海中交错。如果成功了，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如果失败了，他该如何是好？在复杂的情绪中，他的心脏砰砰直跳，额头不觉满是汗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要刺杀的目标就在面前触手可及的位置，只要他拼尽全力，说不定就能刺杀成功……

朝圣日是五年一度的节日，过了今后之后，李飞飞连踏入教廷的机会都没有了。而现在，格里高利这个老糊涂为了表现自己的“亲民”，居然不知死活地走到人堆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岂不是上天赐给的良机？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犹豫中，老教皇迈着沉稳的步伐，离李飞飞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怜的老人压根不清楚人群中藏着李飞飞，也不清楚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

“飞飞，你不要冲动啊！”

千钧一发之际，李飞飞忽然感觉手腕一紧，回过头正对上路易斯焦急的目光。很显然，路易斯也察觉到李飞飞的不轨之举，但他似乎不打算放任同伴下手。

“小路，你不会想要临阵脱逃吧？”

李飞飞抽开了路易斯的手，冷冷地问道，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