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食死徒(1/3)

伏地魔挺立在坩埚前，开始检查他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像苍白的大蜘蛛，细长苍白的手指抚摸着胸口、手臂、脸庞；那双红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瞳仁是两条缝，像猫的眼睛。他举起双手，活动着手指，表情欣喜若狂，然后他把长的出奇的手指插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他把魔杖也轻轻抚摸一遍，举起魔杖指着虫尾巴，将他从地面拎起，扔到德里克和哈利被绑的墓碑旁边。虫尾巴跌落在墓碑旁，瘫在那里哭泣。伏地魔鲜红色的眼睛先看着哈利和德里克，发出一声冷酷尖利的阴笑。

“主人……伟大的主人……”虫尾巴哽咽地说，“主人……您答应过的……”

“伸出手臂。”伏地魔懒洋洋地说。

“哦，谢谢您……主人……”

虫尾巴伸出血淋淋的断臂，但伏地魔又冷笑了一声：“不是这只，虫尾巴。”

“主人……求求您……求求您……”

伏地魔弯下身，拉起虫尾巴的左臂，把他的衣袖撸到胳膊肘以上。那处皮肤上有个东西——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是黑魔标记。伏地魔仔细端详着它，全然不理会虫尾巴无法控制的抽泣。

“它回来了，”他轻声说，“他们都会注意到它的……现在，我们会看到……我们会知道……”

他把长长的、苍白的手指按在虫尾巴的胳膊上。

虫尾巴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伏地魔把手指从他的印记上移开，脸上露出残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头一扬，扫视着黑暗的墓地。

“在感受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穆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上，爬到伏地魔跟前，亲吻他袍子的下摆。

“主人，我完成了您的任务，带来了两个男孩，为您恢复力量，主人，我没有一分钟忘记您……”

“巴蒂，我最忠诚的仆人，你为我带来了复活最需要的东西。”伏地魔柔声说，“你会得到你梦想不到的奖赏。”

“我愿意为您献上一切，主人。”巴蒂狂热地说。

“很好，很好。”伏地魔满意地说，“回到你的位置上，巴蒂。”

名为巴蒂的男子站起身，默默退到一旁。伏地魔开始在德里克和哈利面前来回踱步，视线扫视着他们，蛇脸扭曲起来，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哈利波特，你正站在我父亲的尸骨上。”他轻轻地嘶声说，“他是一个麻瓜，但我的母亲是巫师，住在附近的村子里，爱上了他。可当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后，他抛弃了她……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去，我在麻瓜孤儿院长大……但我发誓要找到他……我要向他报仇，那个给我去了跟他同样名字的人……汤姆里德尔……最后，我做到了，杀死了他……巴蒂，你也做到了，是不是？”

“是，主人，我杀掉了巴蒂克劳奇。”巴蒂恭顺地说。

哈利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德里克感觉内脏在不停地痉挛，他全都明白了。

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给他的儿子取了与自己相同的名字，小巴蒂却成为了食死徒，用复方汤剂变成穆迪潜入霍格沃茨，他同时也应该控制了自己的父亲，利用父亲的权势从阿兹卡班里搞出了虫尾巴……

“啊，你察觉到我们的共同之处了吗，德里克格瑞多？”伏地魔的红眼睛转向德里克，“家人都在我们的生命中产生了重要影响，哈利波特的泥巴种母亲为保护他而死……我父亲的骨灰帮助我复活……而你的爷爷伊森让你来到霍格沃茨，你可能不知道，他曾是我真正的家庭中的一员……现在，我的家庭要回来了……”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噗噗的响声，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移形。他们全都带着兜帽，蒙着面孔，小心翼翼地跪倒，排队爬到伏地魔身前，和之前的小巴蒂克劳奇一样，亲吻他袍子的下摆。然后一个一个退到一旁，站起身，围城一个圈子，把坟墓、伏地魔、德里克、哈利和抽泣的虫尾巴围在中间。但圈子上还留着一些间隔，好像在等着其他人的加入。然而，伏地魔却似乎不愿意再等待了。

“欢迎你们，食死徒，”伏地魔平静地说，“十三年……从我们上次集会已经有十三年了。但你们还是像昨天一样响应我的召唤……就是说，我们仍然，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是吗？”

他抬起狰狞的面孔，张开两条细缝一样的鼻孔嗅了嗅。

“我闻到了愧疚，”他说，“空气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我看见你们，健康无恙，魔力一如从前，这样迅速的赶到……但为什么，为什么这帮巫师一直不来帮助他们的主人，帮助他们宣誓要永远效忠的人？

“他们一定一位我不行了，我完蛋了，但是，他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会东山再起呢？他们不是知道我很久以前就采取了防止死亡的方法吗？他们不是无数次目睹过我证明自己法力无边吗？

“也许他们相信还存在更强大的力量，能够战胜伏地魔……也许他们已经效忠于那个名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人……是吗？”

圈子中的一人突然扑到在地，他匍匐在伏地魔的脚下，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主人！”他尖叫道，“求求您，饶恕我，饶恕我们吧！”

伏地魔冷笑起来，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骨！”

跪下的食死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