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虚伪对奸诈(1/2)
南宫丹青当天夜里便被知府大人吴檗请了过去,相比较吴檗表面装起来的镇定自若,南宫丹青则脸色苍白,浑身抖如筛糠,就连说话的舌头都打着卷,那一副几乎在整张脸上都很难找到的小眼睛和小嘴巴,恰恰把吴大人的名字檗(bo)字念成了嬖(bi)音,虽然只差了下半截,其意却有千差万别,要知道檗指黄檗,也称“黄柏”,意为欺霜傲雪的松柏。而这个嬖字,则明显有骂人的意味了,蔡京、王黼、朱勔、李邦彦、童贯、梁师成被百姓们都称为嬖臣,很明显带有贬义,南宫丹青冷不防戳中了吴檗的痛点,反倒让吴大人觉得自己似乎小瞧了此人,当他再次回味那副让他寝食难安、魂牵梦绕的那副《越女扶琵琶》的画作的时候,反而对南宫丹青原本猥琐肥硕的乱髭须形象大为改观。
“先生学画几载了?”吴檗的口吻是轻柔的,他试图想缓和一下两人因为身份和地位所产生的差距,能让他如此忍气吞声下去,只因为眼前这人所绘画作的真人。
“不多不少,整整十年了。”很显然吴檗这一招挺有效,提到南宫丹青唯一值得骄傲的授业,南宫丹青口齿立马变得利落起来。
“先生可曾考取功名?”
南宫丹青无疑听到此处的时候是受宠若惊的,他很显然被吴大人的直接吓了一跳,这一让他羞于出口的答复在反复说了上百遍上千遍之后,他依然答得结结巴巴的,一个没有身怀经纬文章的博学之士,又怎能体会岁寒知松柏之心?就像这个皇朝的皇帝,国难当头都没感受到周围太学生及大臣将军百姓的忠贞之节。
“小人...原本熟读了几年诗书,机缘汇聚之下对丹青一见如故...”这是南宫丹青常用的小伎俩,他总是用含糊其辞的方式略去他的不足,转而把矛头指向他引以为荣的方向上,或许是现吴大人看出了他的真材实料,他立马变得缄口不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视死如归的模样。
毫无疑问,吴檗被这个似乎‘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家伙再次震惊了,只是这个家伙似乎专一的有些过头了,对于能将自己的名字都能和朝堂上的弄臣们联系上的一个无知加文盲,吴檗觉得有必要撕下自己脸上那张伪善的面具了,他心里其实忍的很辛苦。
“先生画作中的女子是否尚在人间?”吴檗这些年可没少吃这样的苦头,有一个自己手底下的幕僚为了讨好自己,曾经把唐朝已故fēng_liú名妓薛涛的画像装裱修葺一番呈现给自己,害自己空欢喜了数天,原本他想好好的惩罚一下那个幕僚,到最后那人不但没受到任何惩罚,反而越的被重用,他就是将《越女扶琵琶》图呈现给吴檗的刘兴。刘兴在将薛涛的画像送出去之后,早就有了后招,他在望江楼立了一座薛涛的千字碑,历数薛涛种种值得称道的过往,刘兴在最后自然不忘将倾慕作古香魂吴檗的名字以落款的方式镌刻了上去。
说实话,吴檗反被刘兴这一做法吓了一跳,再怎么说,薛涛在唐朝仅仅只是一个妓子,刘兴在这点上大做文章,无疑会让吴檗沦为士大夫口中的笑谈,只是当他知道秦楼楚馆的才女们完全把他吴檗奉若神明后,他才知道自己俨然成了以前不曾正眼瞧过他一眼类似于赵才卿这类姿容出尘绝色的‘妇女之友’,他那残存的一点羞耻心在获得无数美人的投怀送抱之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檗不等南宫丹青作答,再一次问道:“我听刘先生说这画是南宫先生昨日新近之作,不知南宫先生可否帮在下引荐一番?”
吴檗的态度再次变得软糯下来,能够真正见到画中的女子,让他内心多少有些情绪失控,他怕自己甩出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怕自己这口枯萎了很久的水井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汪甘露,便再次从人间蒸腾空欢喜一场,吴檗和看过这副画的刘兴同时从女子细致入微的眼神中读到了一股不屈的坚守,所以为了得到这个女子,他是可以自降身份,纡尊降贵的,他当然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他周围底下那些人的能力,很容易在他和以前一样类似于对赵才卿这样的女人热度渐渐冷下来的时候找到另外一件精美的替代品,fēng_liú多情后的薄情寡性,要知道苏东坡以前也这么干过(苏轼当时想拿和自己好过的奴婢春娘换一匹马,春娘宁死不从,触槐而死),而他只是放赵才卿这样的女人继续回到秦楼楚馆中,和苏轼一比,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大善人。
南宫丹青实在受不了吴檗的软磨硬泡,最终说了实话:“不瞒大人,此女子已为人母,且正在哺乳期,这样做似乎对大人的声望不太好。”
吴檗当然受不了大胆的南宫丹青事先洞明了他内心真实的龌蹉想法,只是在没弄清楚此女子的详细底细之前,他又把心头的那股怒火压了下去,要知道眼前这小子的一句实话,可以让自己一劳永逸,更可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哪怕多一刻的等待,他似乎都不愿意等了。
“是吗?那这么说我和此女子的缘分只限于这张画了?那先生的仕途可能也会遥遥无期了,我从先生进门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感受到先生的一点点诚意。”很明显,吴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哪怕这女子是南宫丹青的女人,他也会还不犹豫的逼迫对方拿她来换取仕途,这个时候他和苏轼在某些方面其实是一致的。
南宫丹青似乎也纠结了很久,只不过这是他通过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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