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大红嫁衣(1/2)
墨玉呈微怔片刻,随即便反应过来,不禁喜笑颜开道:“十三弟说的是,是大哥愚钝了。”
说着起身郑重道:“多谢十三弟不弃,大哥定不负十三弟的一片心意。”
“大哥这话,小弟听不懂。”墨玉痕虽如此说,面上的神情却柔和起来,他起身道:“机会稍纵即逝,大哥好自为之。”
说罢,便翩翩离去了。
太子府,二皇子与十三皇子会晤的事很快便传到墨玉哲耳中,不过摘星楼可是墨玉呈的地盘,想要偷听什么自是不可能的事。墨玉哲脸色铁青狰狞,他狠狠将手边的摆设摔在地上。
自寿辰那日已过了好几日,现在想起来依然如噩梦一般,庆幸的是那晚的情形只持续到天亮,太阳升起他便恢复了原样。不用说,那日他错过了早朝,只好对皇帝宣称宿醉未醒错过了时辰。
太子向来节制守礼,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皇帝并没有怪他。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关注此事,只有墨玉痕特意派人查了查。
只是,那晚发生的事整个太子府除了墨玉哲的贴身心腹魂夜一清二楚,其他人都不知晓,直到第二日太子迟迟未起床,太阳升起才见他一脸倦怠疲惫不堪的走出来,那美姬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于亭中的痕迹早被魂夜抹去了。
太子妃是个聪明人,见太子一脸不虞的模样,便什么都没问,不过是个美姬,太子想怎么处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其他人更不敢问,于是关于寿辰那晚,太子因美姬勾引纵欲过度误了上朝的时辰,一怒之下便杀了美姬的猜测,在太子府悄悄传开了。
墨玉痕得到的消息便是太子府下人的猜测,不过他并不十分关注事情的真实性,他更关注的是,隐阁的人来禀太子近日神情恍惚,虽然他已经极力掩饰,可又如何能逃过隐阁的鹰眼。
墨玉哲并不知道太子府被人监视一事,此时,他心中既焦虑又颓废,这几日他已经让魂夜秘密去找了许多大夫来检查身体,他担心自己被人下了毒或是得了什么怪病。可是检查的结果,所有大夫都表示太子身体健康,灵力充沛,完全没有问题。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有多暴躁,他暴躁得想杀人!谁说他身体没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那天晚上的异变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身体里本身就携带的?可是父皇不会这样,母后也没有,萧府的人也没听说谁会这样,众多的兄弟姐妹中也没听说谁会变成怪物。
墨玉哲一想到酒碗中那副惊悚又恶心的模样,他就全身一阵战栗,不,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皇帝不仅不会把皇位传给他,说不定还会将他关起来,那他的宏图伟愿就再也无法实现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墨玉痕与墨玉呈联手了,可恶!他狠狠将桌上的砚台摔了出去,当初就不该听母后的放那小崽子走,如今他果然联合其他人来对付他了。
墨玉哲发现,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每当他想如从前一样凡事稳如泰山,笑脸待人的时候,体内就有一个陌生的自己不断叫嚣。而当他因控制不了自己的暴戾和狂躁乱发脾气之后,他又开始变得颓废不安。
暴戾、狂躁、颓废、不安,时时冲击着他的心灵,而墨玉痕与墨玉呈联手,就如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墨玉哲紧绷的那根弦,他的精神崩溃了,体内那种躁动的感觉再次升起,一点点侵蚀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窗外,魂夜听着书房里墨玉哲异变的动静,尽职尽责的守在那里,不让任何人靠近丝毫。
墨玉痕离了摘星楼并没有立即回去,十三皇子的仪仗在大街上缓缓走着,绕了一大圈最终来到阳光小筑门前。他掀起轿帘看着阳光小筑人来人往的大门,仿佛下一刻悠然便会从里面出来一样。
他并没有命人停下,所以很快,阳光小筑便消失在脑后,仪仗队拐入另一条偏僻的街道。此时太阳已渐渐西斜,路上很安静,偶尔有三两个行人匆匆走过。
墨玉痕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
突然,轿撵猛然停下,整个轿身激烈晃了一下。墨玉痕刚睁开眼睛,便听到护卫大喝:“大胆,竟敢挡住十三皇子的仪仗,还不速速退开!”
外面一片安静,悄无声息。只听护卫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声音竟有软化的痕迹。
“你若再不离去,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墨玉痕掀开轿帘。
夕阳下,一抹鲜红如凤凰喋血,瞬间便慑人心神。墨玉痕淡淡看着那抹艳红,不过几日未见,那人便瘦的不成样了,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满脸的憔悴,大红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又宽又大,可是看得出来,做嫁衣的人一针一线缝制得很精心,上面的花朵雀鸟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样。
就算如此,那又怎样,他不会娶她。
墨玉痕没有像往日般淡漠离去,却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洛悠婷看着坐在轿中的男子,他依旧高高在上,如天神一般,而她依旧是那粒卑微到脚底的尘埃,就连仰望也那么吃力。
“我穿嫁衣美么?”她眼角含泪笑望着他,“我听母亲说,穿嫁衣的女子最美,因为她的美只为最爱的人绽放。”
墨玉痕定定看着她,目光却穿过她不知看向何处,他在想悠然的美会为谁绽放?那模样一定很美。
很快,他回神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及她素服时一二。”
无需明说,洛悠婷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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