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里斯本牧首(1/2)
人们一脸虔诚地匍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叙述着圣典中的赞歌,似乎是只要面对那沉默不语的神像,自身的ròu_tǐ和心灵就可以得到洗礼和救赎,自己的愿望就会有实现的可能。
只是在这些不停跪拜的人中,有一个只是站着祈祷,却不下跪拜求的人就很是突兀了,他全身披着一件灰色袍子,面孔全都隐藏在兜帽之中,只是那发亮的,似乎会说话的眼睛能稍微显露出他此刻的想法。
他望着拜伏在地的人们,眼中既是不屑,又是怜悯。
似乎在说着:你们向那无语的石像祈求,又有何用!
人们在平时的所作所为中,似乎从没有想到过神明的存在。为了金钱而犯下的贪婪,为了宣泄yù_wàng而泛滥的色欲,因为怠惰而从不按时祷告,因为不和自己的心意就狂怒暴躁,这时这些人的心中又哪有神明的存在。
然而到了需要的时刻,人们又都纷纷想到了神明,于是一窝蜂地向教堂涌去,谦卑地告罪祈祷着,似乎神明就如同开百货店的商贩一般,而那不要钱的祷言就是信仰的货币,只要赞颂几句,愿望就如同货架上的商品,被神明取下交到自己的手中。
然而这些愚民们并不知道,神明高高在上,并不需要这种交换。人们是羔羊,而他才是那牧羊人。
也许神明总是缄默不语,正是因为如此吧,牧羊人出了偶尔的呼喝以外,也从不和羊群说话。
那圣教和那些神职又算得上什么呢?在神旁摇头摆尾,面对羊群趾高气昂的牧羊犬吗?
教堂一侧的一排告解室,不断有门打开,人们进进出出的,进去的人满脸严肃,不知是因为要面对神父而精神紧张,还是要向外人透露自己的罪恶,因而心中羞愧?
出来的人们有的满脸的解脱,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块。更有的人眼中含泪,似乎是认清了自己的错误,似乎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当然也有不少人板着脸,面无表情的,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难道连神明的代行人,都无法宽解他们心中的罪恶吗?
芸芸众生在此,生动形象地表现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若是有画家被允许在此作画,那他一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执笔忘情,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教堂,能见到更多样的人间百态?能见到更真实的“人”?
或许除了那私密的,别无旁人的家中,只有在神明面前,人们才会卸下心防,做回真正的自己吧。
也只有神明,才能透过种种虚妄,看清那颗七窍玲珑,捉摸不定的心灵。
人们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一旦有一间告解室的大门打开,打头一人就会进入那间告解室向神父告罪。队伍早已轮到了那个戴着兜帽的人,可他总是请后面的人插队,自己似乎依旧在等着什么。
终于,当靠着神像的第一间告解室空出时,他快步走向那间告解室,原本迷惑不解的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于告解室的顺序有着自己特殊的要求。
可他为什么非要进这间告解室不可,这间告解室又有何特殊之处?
等他走入告解室,神父的声音已然响起,威严之中带有一种坚定不移的决然,与一般的神父很不一样。
“神说:坦诚者,当有得到宽恕的美德。孩子,你可以说了,我会仔细聆听,为你传达。”
“我今日不是为了赎罪而来,而是为了增添荣光而来。我愿化作坚定的盾,锐利的矛,用尽一切点燃圣火,为那神圣更增添一分光彩。”,兜帽人恭敬地回答道。
听了片刻,神父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孩子,你终于来了。”
“承蒙您的召唤,我不敢不来。”
“那日你的请求,圣廷已经有了回复。”,神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请问回复如何?”,兜帽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你的身份高贵而特殊,恐怕我是难当大任的。”,神父回答道。
“怎么会!您可是圣辉城的牧首啊,除了您,还有谁有这样的资格!”兜帽人的声音不禁高了几分。
若是有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定是要大吃一惊,圣辉城的牧首就只有一位,自然就是那位一位引导格里弗斯大帝解读圣典的里斯本牧首。他在圣教中的地位尊贵,可以说已经到了了圣教中的巅峰,就是在圣辉城的世俗中,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试想一下,就连大帝都对他颇为推崇,又有何人敢对他不敬。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大人物,为什么不端坐于圣辉大教堂中,而是在这座偏远的小教堂中,当起了一名不露面的告罪神父?难道他到此,就是为了专程来见这兜帽人的吗?
“孩子,不要心急。在神明面前,谁又谈得上什么资格呢?我们只是群服侍神明之人,战战兢兢,只想着将神的光辉播撒在人间罢了。”,神父叹息道。
似乎是预料到了兜帽人满心的不甘,他劝慰道:“圣廷是不会忽视你这样虔诚的信徒的。还有不要忘记了,我只不过是神明在世间的代行者而已,而神明在人间的代言者只有一位罢了。”
“您是说,是……是那位吗?”,兜帽人激动地喊道,不知是出于什么顾虑,他不敢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是的,大人已经许诺,在新年布道之时,当着圣辉城所有人的面,当然包括你的父亲和贵族们,亲自收你为教子。”
“孩子,这是多大的荣光,多重的权柄,多深沉的希望和重托,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