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濒临(1/2)
起司手持火焰短鞭追逐着失去了盾牌的紫杉人。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本来在魔光下清明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浑浊,绽放出的光彩也渐渐转向浑沌。在这种状态下法师没有分辨他所追逐的对象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惧怕火焰,还是只是在引诱他离开自己的同伴。
挥舞,鞭挞,火鞭打在紫杉人的护甲和皮肤上的声音令他沉醉。在连续的出击中,一股强大而灼热的情绪从他的心底深处涌来,瞬间占满了他的心和脑。最理智的施法者在短短几秒间就变成了情绪的俘虏,他的面目狰狞看不到任何平时的样子。
未知,太多的未知,这片雾未知,紫杉人未知,妖精未知…啊,真是够了,这世界还要把人打压到什么境地才算结束?为什么要设置那么多的不可知,为什么要诞生如此冗杂的万物?我已经为了求知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我的老师亦是如此,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的东西好似没有尽头,为什么我们驾着马车走了那么多年都看不多世界的边界?世界啊,你非得要用这样残酷的手段来告诉我我的渺小吗?你非得用这样的手段来折磨我们吗?你安排了那么多的表象,那些星辰,那片土地,树木,森林,动物…你用这一切来将真理深深的埋藏不让人察觉。你就这么害怕吗?害怕有人找到那个秘密的答案。好啊,如果这就是你的方法,那我就把这个世界都撕开,看看你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在起司的情绪激动到顶点的时候,他手上的黎明之息开始发出不同于阳光的色彩,那是一种疯狂的颜色,离他最近的紫杉人在看到那色彩的瞬间像是被火烧了尾巴的兔子,不再和法师保持若远若近的距离,第一次开始真正的,全身心的逃命。好在,这光彩只持续了非常短的一瞬,因为下一瞬间,洛萨的声音就从法师的别后传了过来。
“起司!这些家伙到底怕什么?”听得出来,被面前的对手纠缠的脱不开身的洛萨也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他发现自己的战斧即使越过了盾牌砍中了紫杉人的身体甚至人类的要害部位,这些像树一样的家伙也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继续他们的攻击。
伯爵不知道,他的一句介于牢骚和提问之间的话,将险些落入某个极危险境地的起司重新呼唤了回来。没人知道如果法师就这么放任自己的情绪,进而释放他掌握的那一股不是魔法的力量会引发什么后果。但可以预计的是,那很可能会比几年前他的老师克拉克和现任灰塔之主安莉娜一同将这股力量封印时更加糟糕。
从莫名的情绪中惊醒的法师下意识的将手中烧着火焰的匕首扔向逃离他的紫杉人,匕首击中了后者背后的皮甲,可其上燃烧的火焰也足以让那个妖精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火,他们怕火。”起司站定脚步,没有去看试图将他包围起来的敌人们。虽然他醒悟了过来,可他和同伴之间也至少有了二十步的距离,这二十步,跑出来容易,想要返回去就难了。
“说得容易,我们出来的时候可没带火把。”伯爵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传来,从这点来说,他再打上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有什么问题。
“起火,不一定非得用火把。”恢复理智的法师说着,将左手深入袍子下方,在他周围的紫杉人一拥而上时一把甩出大量的粉末。这些粉末一遇到紫杉人的身体,立刻就化为了蓝色的火焰,引得这些佣兵慌忙的拍打。磷粉,这种在正常温度中就会燃烧的物质在经过一些调配后经常作为街头艺人或神棍骗子施展把戏的材料。而货真价实的魔法,则可以让燃烧时间不长的磷火变的可以持续燃烧。
“凡火没法击败他们,只是让他们觉得痛苦。”就在起司好像找到解决紫杉人的方法时,阿塔兰忒的话却打破了他的推论,“能击败紫杉人的,只有深渊里的地狱之火和纯粹的铁!”
如果是其他人来说这些话,法师可能还会质疑一下,不过女剑士毕竟是在妖精之国长大的,有些事虽然在她的主观记忆中不存在,可是在遇到合适的刺激时还是会适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在得知了紫杉人的弱点后,一行人却惊奇的发现他们并不具有这两个弱点中的任何一个。起司确实懂得召唤恶魔,可那是一项非常严谨且耗时的事情,不可能在眼下完成。至于纯铁就更加荒谬,纯粹的铁被应用在造物上极为少有,人们所使用的所谓铁制品乃至钢制品,都是混杂了其它金属和碳粉的合金,并不是纯铁。
战斗,再次陷入了僵局。起司利用磷火的把戏逃离了包围回到萨满他们身边。紫杉人则在发现身上的蓝色火苗没法给自己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后不再胆怯。除了那个被法师的匕首扔中的倒霉蛋之外,他们之中甚至没有人真正受伤。面对着越靠越近的敌人,起司叹了口气。
“巫奇,你有什么建议吗?”萨满是草原的施法者,这里虽然被迷雾笼罩,可到底还是草原的一部分,也许他可以提供一些方法。
“我在这里感觉不到众灵的指引,或许依靠巴图的箭羽,我可以请求鹰之灵的帮助。不过听起来这对我们没什么帮助对吗?”巫奇有些无奈的说道,萨满在某些程度上比法师更受限于环境,因为他们的力量完全来自于众灵,在众灵不提供帮助的情况下他们与常人无异。
“明白了。”起司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撇撇嘴。他确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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