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相从此(3/4)
身在独院的周菁华连连摇头,眼泪不知不觉落下,不信地道,“你们骗我,他不会死!他一定会来接我的!”“不……不,他没有死,他只是重伤而已,我哭什么?”
周菁华用袖子擦掉眼泪,语带哽咽道,“他说了要把整个楚国都捧到我面前……所以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这个答应她的男人。
怎么敢不兑现承诺就死去?
禁军满身是血的冲进了她被关着的独院,紧随其后的又是若敖六部冲了进来,他们要将报信的带走,并罗列了越椒各种不敬不尊之罪,尤其火烧祠堂,五成兵马司动乱都扣在从来桀骜不驯的男人头上,甚至要连她一起锁拿。
……
前后活了两世的芈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郢都。
到处都是烧杀,到处都是悲泣之声,到处都是疯狂的大笑和破口大骂,大火,抢劫,血腥和血腥之间的碰撞,昔日的良民都脱下了道德和仁义的皮囊,变得好似凶残的野兽一般。
暴徒们撬开路边的店辅冲进去,杀了苦苦哀求的老板,老板的儿子见了也拿起刀,将暴徒杀死,然后看着满屋子的鲜血疯狂的大笑,随即冲出房子,也跟着疯狂的人流一同抢掠劈杀,有的人冲进店铺,将所有能吃的、能用的都带走了,吃不完带不走的通通砸掉、烧掉,不是为了利益而打劫,而是纯猝的只想着破坏和泄。
到处都在有人杀人,到处都在有人被杀,到处都是肮脏的尸体和烈烈的火苗。
有的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酒瓶在大衙上晃荡,一边喝酒一边挥着刀大哭,边哭边叫道:“天神降罚!天神降罚!”
绝望的空气和疯狂的情绪在郢都的上空飘荡着,浓郁的死亡之气弥漫了整座皇城。
这样的楚国,还是她想要守护的国家吗?
芈凰突然觉得浑身寒,手脚冰冷。在五成兵马司放火,制造混乱,是她制定的策略,只是为什么会整个都城也烧起来。
在绝望的情绪和无妄之灾突然到来的时候,在有心人的挑拨和暴徒们欢呼庆祝的时候,整个郢都都沦入了阿鼻地狱,受到烈火的焚烧和煅烤,无法生。
常年处于高压统治下的郢都百姓们,终于在八月十八日这天晚上,彻底崩溃。
太女!
一骑快马突然奔来,街面上的百姓们吓得惊慌逃散,阿源浑身鲜血,已经看不出衣服的本色“有人和我们一样假扮流匪在城中都放火,制造大的混乱,如今突破了西城门,若敖都尉派人追赶而去,我们得赶紧回宫。”
芈凰默默的点了点头,抛去心底那此纷乱的想法,跟在了阿源身后。
浓烈的哭喊声紧随其后,一路绵延。
转过主城大街,就看到楚国的黑凤旗,在红光一片的夜色中狰狞的张扬着,无数黑甲的军人站在长衔上,刀锋凌厉,杀气如虹。
一身黑袍的男子端坐在马背上,傲然挺立,目视前方,面孔白皙如玉,眼神璀璨如星,俊朗飘透,好似一柄出鞘的宝剑,散出巨大的杀气和锐利的铎芒。
芈凰突然就愣住了,久久也没有上前,好像不认识了一般。
阿源在她身后,微微一愣:“姑娘,怎么不走啊?
哦,没什么。”
这么小的声音,在这样混乱的夜色中连阿精都有些听不清。可是站在百步之外的男人却陡然皱起眉头,迅的转过头来,双眼如锐利的刻,一下就刺在少女的身上。冷酷的面容顿时如冰霜般瓦解,刘亦微笑起来,策马狂奔,高声叫道:“阿楚!”
十一年了,成嘉从未见过她笑的这般开怀,女子高扬着头颅,指着远处都城,“这是我的家国,我要夺回来。”
缓缓的吐气,然后将那些孵l的念头全部抛出脑海。算了,哪怕是横尸百万,哪怕是血海刀山,自己也同他一起走过,这个时候,怎能执着于那此事情。只要他还在,只要他还好,只要他们还能相对而笑,一切就足够了。
少女打马上前,笑容明朗。
就在这时,清脆的马蹄声突然从紫金门的方向传来,芈凰和刘亦齐齐一惊:“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出宫吗?
大风呼啸而来,郢都古都狼藉一片,惨叫震天而起,八月十八日,越椒隐忍二十六年终于爆了,疯狂地对整个郢都上下起了报复,幸好成嘉早早的命人送赵氏他们劈开,不染整个成氏尽毁。
一场令尹争夺大戏,随着他对令尹子般,若敖子琰,整个若敖氏的憎恨拉开序幕。
越椒,你这个疯子,你到底为了什么?芈凰迅奔到面前,
怒喝一声:“他是为了燕北的军权!你这个傻子!”
刘亦眉梢轻轻一挑,颇有几分不耐,终于还是沉声说道我想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娶你。”
“忘恩负义的畜生!你再说一遍!”凌厉的长风陡然卷来,若敖子良一把抽出墙上的宝剑,一身血衣未换,大吼道,“子般怎么会是为了军政大权,当年明明是我与公子职相交甚好,大王先命我去杀他,我不忍,二弟才代替我做了这恶人,可是你怎么能因为这件事陷害你的亲二伯!”
“他一直为了我若敖氏承受一切!”
“承受我的责任,软弱,无能!”
“啊!——”在寨风中烈烈翻卷,好似狰狞的碓鹰般,撕扯着雄壮的毛羽。向来洒脱良善的男人站在寒风之中,眼神凌厉,面容带煞,若敖氏三百年的傲之气瞬时间在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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