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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递张钱过去说兄弟买点东西吃吧,然后看着他们走远。并不是同情心泛滥。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也是个流浪汉。
第二天早上,奶茶下来买菜,看到我站在楼下吃了一惊,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说你是不是找死?你不怕我妈拿菜刀下来砍你?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叹了口气,说,你别等了,我弟被他们送到舅舅家去了,等不到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好不好,你说实话。
奶茶说,他服软了,我妈叫他过去,只是换个环境换个心情,你别担心。你脸色不大对,你不会站了一个晚上吧?
我说哪儿能呢,你赶紧买菜去吧,就把她赶走了。
然后我特平静得走到他们社区转角的小药房,说,医生,我发烧,给我挂水。
挂完水,我回了杭州。
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吞了三粒退烧药都没退下去。什么小破诊所,挂了水跟没挂似得。
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得把我卡密码告诉我妈,然后我就掏出手机,给我妈发过去了。然后就烧昏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我就醒了,撑起来爬到楼下继续挂水,给公司请假。收到我妈慰问短信一条,说终于知道家里好啦上交财政大权啦?我说是是,然后我就想起傻叽给他妈砸脑袋了,就说不下去了把电话挂了。
挂完水我不大想回去躺着,就沿着路走。走着走着到了傻叽住的那家七天下面,我就去问他原先住的那个房还空着吗,前台说现在还有人,晚上就没人了,我说我订一晚上。
然后我跑回家,拿了充电器,跑到七天的房间睡了一晚上。特踏实,真的,一夜无梦。
后来我陆续给傻叽打过几次电话,从开始的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到后来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后来他开学了我也想过去学校找他,奶茶一句话让我未能成行。
她说,你已经让他的家庭知道了,你还想让学校知道吗?
不是我不敢。
而是他家庭知道的时候,他站在我旁边,对我说,哥,我绝不放弃。
而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三月初的时候,我上了a了很久的游戏。没上军爷号,上的是木子新练的小明教。然后我看见,傻叽站在我面前,一身白叽套银光闪闪。
他说,你上了?我们打22去。
傻叽的22一向是跟我打的。虽然22不能换325,但是他就是爱拉着我在周六晚上新建个队拦分。但是看到快要上一个坎就能换装备的队,我们都会退掉。打着玩儿而已。
现在他跟木子的明教说,我们打22去。
他把我喜欢的老脸型和头发都换了,换成了白眼睛和新白发。配着白鸡套,颇有些超凡脱俗的气质。
我想直接下号,但是按不下去。然后我说了一句,你多休息,别老玩儿游戏。就下了。
我很平静,真的,特平静得打了个电话给木子,说,你跟小风打22了?
他说哥你别激动,是他寒假的时候疯了一样的要冲分,我就跟阿游再找了两个奶陪他一起。
我当时感觉都要疯了,我说他脑子撞了要多休息,你他妈的跟他一起打22?恩?
木子说你发什么疯!你他妈的冷静一点!
然后我就冷静下来,说兄弟对不住,有点失控。你们以后记得不要晚上打拦分队,让他多睡会儿,他脑子撞了一下,要多休息。
木子说知道了。
我说好。你们都特别好,特别好。就挂了电话。
然后我把自己封闭了一段时间。正好我的工作性质,这段时间还挺闲的。我就什么工作都没接,到处走了走。
我室友,对了,有些姑娘说哪儿都有我室友,我就说一下我室友是什么样的人。他算是个宅男,跟我一个科室的,超级二次元控,手办模型能摆一个大橱柜都不止。我们刚进公司的时候合租了套公寓,就是现在这套。都是很懂自娱自乐尊重隐私的人,所以合租至今。
然后兜兜转转的,我又去了小风的家乡。
我去了庐山,去了观音桥,去了扎林水库。都特清丽。我站在庐山顶上大叫,觉得这样的山水才养得出小风这样的人。
然后我回去,登陆,分遗产,看彩虹。
号里的东西我都邮给木子了。他是个大方的人,自己有的就会分给朋友。所以应该会分给小风。
然而这已经不是我所能关注的事了。
奶茶告诉我,小风前天跟团写生去了。所以应该,在我走之前,看不到这个帖了。
写着写着,我就该跟你们说再见了。
感谢所有为了这段经历感动的人。感谢所有鼓励支持我的朋友。也感谢质疑的声音。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江湖。
因为你们,我能看清,能坚强起来。
我想我会撑住的,撑住我自己。小风已经不需要我去撑了。他会过的很好。
小风从小想做邮票设计,他的工笔画画得很好,他多才多艺,会吹笛子会画画,会做菜。虽然做的品相不大好,但是会很认真的去做。
江湖之大,我不过是轻舟一叶。从前我觉得我能做的很多,现在我觉得,我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强大。我不够坚强。
我跟公司申请了调令,搬出了公寓。
虽然当初也决定要搬出公寓,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心情。
在和小风分手后,我没有一次梦见过他。也许梦到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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