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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萧错,面对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已是意醉神迷。
自骨子里燃起的火焰,几乎让他变成冲动的热血少年,可是眼前人的娇小柔弱,又让他小心翼翼。
从不曾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情形,让他的情绪在同一时刻有这样大的反差。
他细细地品着她的娇美,似兽享有着最珍奇的猎物,似孩童享有着生平第一道珍馐美味。
裴羽在这般的情形下,周身变得绵软无力,咬紧了嘴唇,随他去。一时觉得脸颊要烧起来,一时觉得心弦绷紧得要断开,一时又觉得呼吸将要停滞。
到底,终究是耐不住地低喘、呢喃出声。
那声音婉转,有着不容错失的娇媚。
让他险些不能自持,复又索吻,封住她的声息。
裴羽下意识地搂紧他的颈部,拉高锦被,严严实实地盖住彼此。是防着他又折腾自己。
继而,不可避免的,她留意到了他因这般的亲近而有的反应。
“好过么?”因着先前的万般羞赧窘迫,她此时是有点儿幸灾乐祸的。
“管得着么?”他把俊脸安置在她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
裴羽不自主地笑了,手抚着他的面容,随后顺着肩头落下去,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着他旧日的伤痕。
他无声地叹息,反手捉住她的小手,“别闹。”
裴羽嘟了嘟嘴,“磨死你算了。”
萧错笑起来,“你可要说到做到,不然我报仇的日子可长着。”
“你不会。”裴羽侧头亲了他的脸一下。在亲人面前,他才是纸老虎一个。
萧错却在算着日子,“还有两个月。”
他说的是孝期。她的孝期说起来是一年,实际只需守九个月,正如寻常所说的三年孝期,实际是守二十七个月。
想到过世的裴家老太爷,再敛目看看怀里的人,他柔声问道:“可曾梦到过祖父?”
“嗯。”裴羽点头,“只梦见过一次,是前两三个月的事儿。梦到祖父领着我,走在后花园里。我只有几岁的样子,祖父身形显得特别高大、挺拔,样子也显得很年轻。他一面领着我走,一面问我的功课。”顿了顿,语带怅然地叹息着强调,“只梦到过那一次。”
“那是老人家心疼你,想让你好好儿地过日子。”
“应该是吧。”裴羽轻声道,“寻常来讲,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在最初那段日子,我每日想念他老人家,但他就是不肯入梦。”说着话,想到他在幼年失去父母,对这类殇痛的体会,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深切,只是他是男子,不会与人说起罢了。由此,她将他搂紧一些,嘴里却岔开话题,“你肯定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情形了。”
萧错对她一再质疑自己的记忆有点儿啼笑皆非,“是么?第一次见面,难道不是我当面问你愿不愿意嫁我么?”
“当然不是reads;。”裴羽撇了撇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祖父的书房。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你还不是名将呢。”
“现在也不是名将。”萧错纠正她,“名将是皇后的父亲,真正的帅才,亦是全才,任何人都不能与之比肩。”
裴羽听得出他语气的郑重,知道他是真的敬江元帅如神。
这何尝不是他让她钦佩、爱慕的一点。他提起自己过往中的功绩,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偶尔甚至会存着几分自嘲。好汉不提当年勇,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她要过一会儿才想起最初的话题,“你总爱跟人打岔,害得我险些忘了要说什么。”
萧错就笑,“嗯,继续说。”
“那时候,二爷、三爷都在裴家,你应该是得闲去看他们,又找祖父询问他们平日的情形。”她笑了笑,“我那时淘气,扒着窗户想看你,可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不甘心,便寻了借口进到书房,总算是如愿了。”
“……”萧错必须得承认,她质疑自己的记性是对的,沉默片刻才问,“如愿之后呢?”
“也没怎么样。”她那时候只是想,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后来再见你,便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心里就想,怎么会有这种人,以前好看得不成样子,好几年过去,居然越来越好看。明明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富贵闲人,偏生立下了战功——在我,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儿。”
初见,只是惊艳于他的俊美,倒是并没怎么在意。她也是细细梳理与他的渊源,才记起了那件小事。
再相见,便对他有了诸多好奇——女孩子对一个男子生出好奇心,想要将他看明白的时候,便是福或祸的开端。
萧错揉着她的脸,“你总这么夸我可不行,我听着心虚。”是真的,多年来都是与同伴、手下、将士相处,男人夸人样貌出色也没好话,或是说长得比女子还标致,或是说这么细皮嫩肉的也能当差、作战?——横竖是让他一听就别扭甚至膈应的话。至于女子的夸赞,他没听到过,或者听过但是已经忘记。小妻子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是真心虚。
裴羽轻轻地笑出声来。
萧错调整姿势,侧身拥着她。
裴羽连忙整理衣服。
他却不允许,“就这么睡。”说着,就不安分起来。
“你……”裴羽挣扎不过,索性也不老实起来。
他便又反过头来去捉她的手,语带笑意,“小东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你今晚是真不打算好好儿地过了,是不是?”
“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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