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3)
他,只得由着他去,好在他跟徐佩都大了,见面仅限于问好寒暄两句,不可能独处,闹不出什么事来。珠华后来又去过徐宅两次,一次正逢着叶明光休沐,他默默跟了,珠华不忍心撵他,领了他一起去,看他跟徐佩两个一碰面,又是一个红耳根,一个红整张脸,这回呆的时候久了些,叶明光还算稳重,徐佩却更收敛不住,一眼一眼地瞄他,还要找话和他说,又说不上两句,磕磕巴巴的,少男少女的情火燃得突然而没有道理,但这件事又需要什么道理呢?
珠华简直想掩面,她比两个当事人更不好意思,完全不敢看沈少夫人的脸色,打那后,好一阵子不敢再上门去。
乱糟糟的心绪里,苏长越的升迁机会倒是争取下来了。
他胸前的补子从白鹭换成了白鹇,仍在詹事府里为官,只是从左司直郎升成了左庶子——此庶子非嫡庶的庶,乃是五品官职名。
为这个升迁,起了场小风波。
这风波倒不是为着这个职位本身,而是升上去之后闹出来的。
苏长越自为官以来,从七品到六品,又从六品到五品,升迁很稳,但撇开他的年龄,单看这个升法的话,就会觉得不那么出彩,太子和苏长越说话放松,为此就和他嘀咕,可惜万阁老倒时他资历太浅,升不上去,不然那时乘着吏部尚书一同倒台,底下牵连一片空出了好些职位,往里面的四司选个郎中,又清贵又实惠,若是运道实力够,以后就在吏部里从侍郎尚书一路升上去,一条现成的青云梯就搭起来了。
这其实不过是句玩笑,当时空出来的缺早都叫人填满了,那些好位置千金不换,后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哪那么容易到手,太子随口一说,苏长越也没当回事,说过就过去了。
却不知怎么泄了出去。
沈少夫人摆宴,下了帖子来,珠华不能不去,赴宴时让人当着她提及了起来,珠华看脸是个不大理会俗务的人,那人大概以为她不懂得其中关窍,言辞暧昧地奉承她,说苏长越前程大好,来日可期。
珠华在经济上确实不大通,捏着大笔嫁妆都不晓得该做什么生意,只能卯起来买地,但论学问政治,她打小同叶明光一道学起来的,惦记着要给神童弟弟做榜样,她一直没敢偷懒,及到嫁了人,苏长越不那么忙时也肯同她说些外面的政事,这么耳濡目染着,她同正经政客是不好比,然而要跟一般后宅妇人扳手腕,那基本不会输。
当时就听出来那人带的节奏了,无非是强行要往苏长越身上盖东宫烙印——詹事府服务于东宫不错,但本质仍是皇帝臣子,现任的詹事及少詹事都由在朝大臣兼任,皇帝乐见詹事府官员同太子相处得好,但好到太子要为谁伸手进实权部门插手朝政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一道烙印真打下来,皇帝也不会怎么样,你跟太子好,那就等到太子上位再用你罢,现在还是歇着吧。
官场如战场,太子觉得苏长越升得慢,有人却觉得他升得太快——未满三十,过往升迁逢时便补,补上去的也几乎是他能博到的最好的职位,怎能不碍人的眼,瞅见空子要伸出脚来绊他一下。
既辨出了这个坑,珠华也不客气,当即冷笑着把说这话的妇人反按了下去,指责她用没来路的言辞非议储君,离间皇家父子亲情,其心可诛。
她反扣的锅太大,那妇人让扣傻了,珠华若不懂这话的厉害,以为是普通客套话认了,那后头的风声就好放了,但非但盘算落空,还让倒打一耙,妇人不得不争辩起来,珠华毫不让步,要她说出这话的来历佐证,太子说的时候便没怎么避人,也是东宫私语,那妇人哪敢言之凿凿地举出什么证据来?她真说得出来,那就等于把太子得罪死了。
说不出来,那就是造谣。
妇人闹了个灰头土脸,事还没完,徐世子更狠,听说后转头去皇帝面前抱怨去了。
皇帝当年在金陵苦候,不好随意交接别的臣子,沈少夫人同为皇族,皇帝总算有个亲戚名分遮掩,同魏国公府还好来往,为此结下了一份交情,先帝骤崩,皇帝奔赴京城即位,明面上有锦衣卫护送,暗地里徐世子其实是亲身领兵随侍的,他在皇帝面前说的话,自然是很有一些分量了。
太子随即上表,自陈虽系旁人捏造,但亦因他自身言辞不谨,以致为人所乘,他没怎么辩解,大半言辞都在检讨自己。
原就不是件大事,这么一来,皇帝反而温言抚慰了太子,谁私下里还不开两句玩笑,这都要较真起来,朝堂里只能站些木雕泥塑的呆菩萨了,又诫饬了乱传闲话的人。
这场风波过后,太子私下微服去感谢了徐世子。
再然后,徐世子公务办完,就要回金陵去了,奇怪的是,沈少夫人找了珠华去,跟她提出了去意,居然也要一同走。
珠华愣且心虚,沈少夫人原为着徐佩亲事进的京,这些日子以来宴席摆得不少,但并没听说有着落,就要走了,这不是看出叶明光同徐佩的眉目不对了,要提前回去隔开两个了吧?
“明光没同你说?”沈少夫人一副憋笑憋得不成的样子看她。
珠华还傻着:“说什么呀?”
她弟弟正为情所困,哪有什么和她说的。
沈少夫人却点点头:“这也正常,他恐怕也只是心里有点感觉,未敢肯定,不往外漏话是他稳重处。”
她看上去挺满意,又戳戳珠华额头,还当她是个小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