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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弊案风波之后,许泰借着唐子畏的关系和李东阳搭上了线。
他本是想为自己来年考武状元疏通疏通,却没想到捡了个大漏,趁着朱祐樘贬的贬、罚的罚,竟让他手下的亲信一个入了刑部,一个打入了锦衣卫。就连他那不成器的表弟许平此次科举也入了三甲前一百名,被他用了点关系留在京城当官,也算多了个助力。
这下许泰在宫里可算是耳目灵通,有一番影响力了。而最大的功劳,当然还是要归功于唐子畏。
许泰是个有野心的人,甚至野心还不小。不然也不会在已经有世袭羽林前卫指挥使职位的情况下,还要去考武状元,以谋得更进一步的机会。
唐子畏得了状元的消息,许泰第一时间便得知了。他心中先是一喜,接着便开始盘算如何与唐子畏见上一面,再联络一下感情。
然而不待他有所表示,锦衣卫那边的手下却传来消息。
翰林院编修傅辛死了,傅尚书悲痛之余,竟直接跑到皇帝御书房里打滚撒泼说要抓一个叫林卓的人。朱祐樘体恤他丧子之痛,派遣了锦衣卫彻查此事。
这年头,还没有锦衣卫打探不到的消息,林卓一个小小举人,哪来那么大胆子杀害礼部尚书之子?朱祐樘怀疑这与舞弊案庭审时程敏政家仆突然暴毙而亡的事有联系,抚慰傅翰为次,想查出这朝廷里谁有那么大胆子在幕后搞这些把戏才是真。
许泰接到消息没多久,皇帝的口谕也来了。
“太子失踪,羽林前卫、羽林左卫,全城搜查!”
这都什么事儿啊!许泰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太子失踪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陛下说搜查,可也不能像抓犯人一样大张旗鼓地搜索,告诉全京城的人太子失踪了。
只能暗中进行,又恰逢放榜传胪之日,京城人满为患,饶是许泰也不由得感到压力山大。他没敢耽搁,召集一众羽林军装作巡城的样子便往宫外走去。
出了宫门,许泰唤来一手下,将写有情报的信交给他,道:“你把这封信送到我表弟许平手上,然后再到南城来寻我们。”
没有皇帝喜欢臣子之间拉帮结派,这封信里的字条由与唐子畏同科的许平转交更加稳妥。
“是!”手下应了一声,接过信件,小跑着离队。
被那名手下找到时,许平正在鸣玉楼内与二三狐朋狗友喝酒庆贺。丰乐楼他自那次与唐寅和朱厚照起了冲突吃了亏后就再也没去过,此时看到信中的内容,许平也是下意识地沉了脸。
一旁的玩伴见他面色不好,面面相觑一眼,问道:“许兄,怎么了?”
“许大哥让我马上去给唐寅递个消息。”
“唐寅?新科状元唐寅?你不是上次和他起了冲突……”那人说了一半,看到许平愈加不满的脸色,识趣地住了嘴,转而道:“许指挥使既然只派了手下来送信,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咱们现在可忙着呢,让那唐寅多等等也不过分吧。”
许平瞧他一眼,哼笑道:“说的也是,那唐寅能耐着呢,上次教训他不成,还不知怎的让他与许大哥联系上了,可不需要我给他递什么消息。”
许平随手将那封夹着字条的信放到桌上,端起酒杯:“来,喝酒!”
几人碰了杯,许平猛喝一口,咂咂嘴又道:“他也就是有个状元噱头罢了,陛下连官职都未授予他,别说许大哥了,等我走马上任,那也是个从七品的官了,他也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那是自然,自然。”几人连声附和,面上都带着讨好的笑。
……
另一边,唐子畏早下了马,正与几个熟人在街上闲逛。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京城,果真繁华气派,与我们那里全然不同!”
唐申在苏州自打听闻会试开考便闲不住,好在家里酒楼已经走上正轨,他嘱托了聘请来的掌柜便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打算替唐子畏做些平日里的琐事,好让他能专心殿试。却没想到了京城,殿试早已结束,却恰恰好赶上了传胪大典,也算是见识了一番自家大哥的英姿。
与他同往的是发小张灵,还有在平安县附近游历的文徽明也一并来了。
唐子畏也有数月未见着他们了,背着手慢悠悠地与他们并肩走着,面上带笑道:“京城热闹是热闹,却也是个是非之地啊。”
文徽明沉静如水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像是察觉了什么,却并未发言。倒是一旁的张灵说话了。
“子畏,你入狱那事儿,是杨家的人搞的鬼?”
他与唐申这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传闻也没少听,关于舞弊案的内情一个说的比一个吓人。
好在他们知道的时候唐子畏已经差不多没事了,不然唐申可真是恨不得要飞过来和那些人拼了。他们唐家好不容易从小供起来的状元郎,哪能让别人说整就整了?
唐子畏见两人都关切地望向自己,心中一暖,答道:“是,但也不全是。”
“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可这水面下的弯弯绕绕也未见得少。我本以为扳倒杨仁赭,起码能让我在京城有一块容身之地,却没料到哪怕从二品的高官在某些人看来也不过是可以牺牲的棋子。我现在就一脚踩进来,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唐子畏摇摇头,显然对于自己无意中一脚踏入了王篙的阴谋也很无语。
张灵对他说的那一大串根本没弄明白,只抓住了关键词,“杨仁赭被你扳倒了?!”
唐子畏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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