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堡往事(1/2)
淅淅沥沥的夜雨打在皇堡这座偏僻的塔楼,呼啸的黑风似鬼哭,又如狼嚎,折磨着榻上的青年男子。疾风骤雨夹杂着烈焰拖尾的火球将恢弘雄伟的皇堡砸碎,到处是漫天的飞石焦烟,碉楼倒塌,地洞裂现,黑天奔到长夜厅外,面前的淑女楼已经摇摇欲坠,窗台上一亭亭女子迎风而立,白丝睡袍猎猎作响,如同暴风雨中的纸莺,随时要被拍落。
“薇拉!”黑天狂喊着奔过去,地表与塔楼却同时塌陷,黑天坠入无尽的地洞,眼看着塔楼一点点压下来,薇拉如同定住般站在窗口,两人愈坠愈近,就在黑天伸出手能触碰到妹妹时,那张娇美的脸庞变成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了黑天。
黑天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喘着粗气,水珠滴在窗格上哒哒作响,极具音律。黑天抹了一把虚汗,挣扎着下了床。他推开新漆的木窗,巨大的雨幕遮挡了一切,只有远处的守望塔不时在闪电中显现。夜雨的气味泌人心脾,黑天定下神来,回想往事,轻轻跃上窗口,借着精湛的风魔法攀上城垛,顺着墙壁上突出的石条,慢慢靠近守望塔。
这守望塔地处皇堡西北角,平日里少有守卫走动,这当儿更是空无一人。黑天只穿了一件丝绸睡袍,站在空落落的塔顶,任由疾雨浇灌而下。
守望塔离淑女楼不远,对于魔法师来说就是施展几次风魔法的事情。在群星闪耀的夜晚,黑天常与胞妹薇拉在此私会,躺在石板上,对着一望无尽的星河侃侃而谈。在这样的雨夜他们也曾相会,但只有一次。那日黑天一举拿下了新晋骑士与新锐战士的双冠军,薇拉则拿下炼药师学徒的桂冠,成为最令人瞩目的双子星。那晚他们喝着从皇家酒窖偷来的金色葡萄酒,合着雨滴的节拍,在呼啸的狂风中纵声高歌,好不快活,最后喝醉的两人在塔内一个铺满了干草的房间媾和······然而今夜夜唯有黑天形单影只,在夜幕中独孤彷徨。
“若我能早几年好了病,救她出来,她也不会······”想到此处,黑天不禁潸然泪下。黑天啊黑天,你为何要去练那换天经?到头来物人两失,成了这般局面。一道雷诀光圈在掌心凝聚,黑天一掌将剁石拍落。在修炼换天经的关键时刻,他的贴身侍从金卓尔忽的告诉他薇拉远嫁日戈奥族之事。黑天急怒攻心,不想失手打死自己的侍从,那时他的神智有些不清,只说不是自己打死的,众人哪肯相信。黑天此时只想先去阻止薇拉的婚事,恰逢魔能在全身经脉流走,自己控制不住,魔法四射而出,不仅毁坏了修炼的地牢,还打伤了不少士兵。老国王只道他已经走火入魔,让十多个魔法师用穿甲链锁了他,黑天激烈反抗。但穿甲链乃矮人用地心淬火打造,附上了精灵的魔法,岂是黑天能破坏的。在之后的日子里,黑天真的疯了,他一日日耗尽魔能与穿甲链较劲,所罗门氏修炼的双龙诀又是一流法门,在漫长的地牢岁月中,黑天体内积攒的魔能已如汪洋大海般无穷无尽,达到了七阶甚至八阶法师的水平,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这点。修炼换天经时他还只是一个二阶法师,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可以修行六阶以上的魔法了。
雨停了后黑天回房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近中午。他自行到了御膳房要了一碗燕麦粥,按照黑天的指示,并无一个侍从照顾他起居。黑天每日深居简出,各个官员大臣见了他也只是客套的打个招呼,除了国王卡尔与小妹南,无人愿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们认为我很可耻。
黑天阴郁地想到,在菲普,没人能接受近亲的婚姻。黑天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一个更大,更孤独的牢笼。
或许我应该与嘉文一样,浪迹于江湖。大皇子想到。
穿过幽暗的甬道,黑天来到了神堂。金光闪闪的白塔天王傲立诸神之中,象征着威严与统帅。曾经他是黑天祭拜最多的神,曾经黑天是菲普人民眼中的小国王,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剑尊穿着黯淡的斗笠侧身站在角落,他交叉双手,闭着眼睛,只背了一根竹竿。黑天弯腰在他台前点亮了魔法水晶,蓝色的火焰簇拥着剑尊,黑天跪在团蒲上,额头靠着冰冷的水晶球,低声祈求剑尊的祝福。
清脆的脚步在身后响起,黑天转身看向来人,是自己的妹妹,南·所罗门。
“大哥,你真的要走吗?”南自小聪明,如今早已出落成十八岁的窈窕少女,蹙着一双柳眉,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三哥也走了,四哥又忙,你若是再走,谁与我说话?”黑天心中一阵颤动,幼时五人嬉闹的日子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如今却天涯海角,人鬼两隔。
“南,我·····我在这呆不下去了。我好闷,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过不久便回来的。”黑天靠近南,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南抿着嘴,把另一番话憋回了肚子里:“那你在外边小心点,可别与三哥一样去西域那么危险的地方。”
黑天不禁苦笑,与人心想必,魔兽到不显得那么危险。时至今日,他依然不知金卓尔为何要在修炼的紧要关头告诉自己薇拉出嫁的消息,但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自己又气急攻心,金卓尔到底是死在自己手里了。他曾与南详细说过那日情形,金卓尔是一个内阁大臣的外侄子,身体虽说孱弱,但也不至于一抓毙命啊。
黑天摇摇头,不再去想金卓尔的事情。
“我此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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