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浪费了一管大血瓶(2/3)
谓的“修仙”了。修仙的前途虽然更加虚无缥缈,终究在追寻过程中不必要引发更多战乱,更多杀戮,也不必要为了救一人而动手去杀另一人啊。裴玄仁想让自己领悟的,或许就是这般道理吧。想到这里,张禄不禁微微苦笑,他心说我没有那么天真,也没有那么良善纯洁,我的世界观、人生观早就已经成型啦,愿为英雄,为活人而去杀人。眼前所见,固然足以使我震撼、惊骇,但直接把这些都舍弃了,遁入深山,那就是逃避啊……逃避自己原本的命运。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很难说,因为自己原本的命运究竟该是怎样的,经过一次穿越,那已经彻底茫然无头绪啦……
心里七上八下,似有所悟又似乎更加迷茫,心志虽然不至于崩溃却也难免摇荡,是该彻底放下这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红尘俗世,专心修道,还是秉持原本的想法,道法成即可复入世,确实并非短时间内所可以想得明白的事情。况且人在受到外在环境冲击的时候,猛然间占据主导地位的思绪,往往不是最理智的,甚至也不是最合乎自己潜在意识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神思不属的张禄要反应整整一秒钟,这才得出初步判断——是有人在喘气吗?难道说,这村子里还有人没有死?!
急忙循声而去,果然在一道残垣下面发现了一个人,貌似还没有死透,还留存着最后一口气息。这人大概三十多岁年纪,看穿着是个普通农夫,张禄匆匆一瞥,他身上貌似没有兵刃之伤,身下也没有血,整个下半身全都被掩埋在倒塌的夯土墙下面,很可能只是被砸晕了,等醒来却又难以挣脱,只能饥渴待死。
张禄心说你还真是惨啊,要这样缓慢地迎来死亡,还不如被乱兵一刀给捅了来得干脆哪。伸手一按那人脉搏,顺便度入一道真气。
张禄经过三年的修炼,如今已然可一定程度上真气外放了。真气这种东西,无形无质,在他原本所处的世界里,那根本只存在于气功家的理论当中,没有任何科学仪器可以证明实有。不过这个世界本就诡奇,既有神仙,有真气那还奇怪吗?人之真气,自脏腑而生,应意识而长,存于体内,可以凝定思虑、保养ròu_tǐ,若然外放,据裴玄仁所说,即可呼应天地灵气,成种种不可思议之功——说白了,那就是法力,是神通。
所谓真气,就是天地灵气在人身之变异,修道者可以吸纳灵气,转化并且更加强大自身的真气。真气就象是个黑洞,通过修炼,可以不断地吸纳外界所有物质,然后也黑洞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吸纳物质越多,黑洞越大,对外界物质的吸引力也就越强。
大致比方而已,张禄虽然不是学理的,可是他也知道,黑洞应为巨大天体所化,本身的质量就无穷大了,所吸纳外界的物质与之相比……汉语中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词汇,或者可以把“九牛一毛”这个词儿修改一下,叫“九星一毛”。
人体内的真气原本可是非常微小的,那才是一毛,而外界物质是九星,但一毛经过修炼,可以极大吸纳外界物质,逐渐成长为……五毛?
总而言之,真气内含,可修己身,真气外放,能影响外界物质,以张禄现在的本事,度人真气,可疗小病——比方说普通伤风感冒啥的。问题对方这就仅仅吊着最后一口气啊,张禄真气所度,但觉泥牛入海,不但毫无用处,而且瞬间就融化了……
张禄心说既然救不了,要不我给他个干脆的吧。然而右手已经扶上了剑柄,却又下不去手……再一琢磨,这人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应该早就神智不清,陷入深度昏迷了吧,反正最痛苦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感觉不到自己正一步步迈向死亡,我又何必多事呢?拔植物人管子,主要是为生者考虑,对于将逝者而言,拔不拔的也就那么回事儿。
不禁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可是他才刚走出去不远,却又猛地停住了脚步——靠小血瓶不管用,那就给他灌个大血瓶吧,我身上不正好揣着一管呢嘛!
伸手在怀里摸到裴玄仁所授三张符箓,抽出中间的“苏息符”。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这玩意儿是用来保命的,不大舍得给别人使——而且还是个将死的陌生人。然而我也是一命,他也是一命,但能救命,救谁不是救啊?倘若我始终不逢危险,那这符不就浪费了吗?这人不就白死了吗?
张禄脑子里并没有冒出来什么舍己为人的伟大节操,更不可能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类荒诞的想法,他只是本能地觉着,道具不可浪费。前一世玩游戏的时候,往往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身带一整包的血瓶舍不得用,总觉得会有更危险的坎儿需要靠这些补给品来度过,结果是越攒越多,一直到自身等级超出道具级别太多,只好把旧道具卖掉……这实在是太不值当啦。
心理斗争描述起来复杂,其实也不过一闪念的功夫,最终张禄一跺脚:我靠越想越没边儿了,那终究是一条命啊!于是转过身,回到那将死之人身边,“苏息符”上腾起一道火光,随即化为飞灰,其中饱含的神通真意,已然透入那人四肢百骸。
符箓就是神通的一次性道具化,简单来说,只有身具某种神通,才能将其符箓化,神通必须本人才能运用,符箓却可假手他人。施放神通的时候,可能因应身体的健康度、精神的专注度,神通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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