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四十六(1/2)
》》 我们来自于大海,而当我们回到大海,不论是航行还是远眺,都仿佛是冥冥中找到了归宿。
信中照例讲述着哈德森太太这一周的生活琐碎,多亏这位寂寞的太太,刘凡旭甚至能够说出远在英国的哈德森太太厨房冰箱里有几个鸡蛋。正当她以为这又是一封和之前没什么不同的叙事体日记的时候,她信中的后半段出现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名字——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个和那位享誉五大洲的知名侦探同名的男人,同样是位咨询侦探,奇妙的巧合,或者是一种必然的发展。刘凡旭感兴趣的反复读着哈德森太太最后对他的描述,这个年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就是之前帮哈德森太太将她的丈夫送进监狱把牢底坐穿的那位好心人。而这位有恩于哈德森太太的年轻男人就在最近租住了她的房子——贝克街221b二楼的起居室和两间卧室,另一个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合租的男人的名字叫做约翰华生。
放下信件,她有种和瑞德打通电话倾诉下的冲动,这种奇妙的组合,让她自然而然联想到了柯南道尔笔下那个充满演绎法的世界。哈德森太太非常详细的向她介绍了这两位租客,一个身高六英尺以上,高挑瘦削,唯一和书中描述不同的是他的五官轮廓并不深邃,头发也带着自然卷的萌系可爱,他的家世显然比书中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更加富有,而他的哥哥也不是书中描述的那种政府小官员。
这一点不是哈德森太太提供的线索,而是刘凡旭自己看出的蛛丝马迹。因为一贯的谨慎,所以她看出这一封信与以往的都不同,它被除了哈德森太太和她之外的第三个人或者更多的人拆阅过。虽然他们都很小心的将这封信原封不动的重新粘合还原,但是纸张上带着的残留痕迹以及纸张纹路里检验药水的味道逃不开她敏锐的眼睛和灵敏的鼻子。放下信纸,刘凡旭轻轻靠着椅背,眼睛迷离的望着窗帘上的某处,脑海里不停的过滤着各种信息。
信件显然是哈德森太太寄出后,被转移到这个检查信件的人手中,不问缘由又不会惊动当事人,直接从邮局拿到信件,并且有足够的手段善后掩盖痕迹,最后还能将信件还原后重新交还邮局,并且可以确保信件如期送达收信人的手中,不会因为延误产生怀疑。能够在英国做到以上事情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个政府小官员。这个人掌控欲十足,做事狠绝果断,是个手腕了得的年纪偏大的男性,而针对信件的监视是从夏洛克福尔摩斯入住后才开始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偏向袒护照拂,想要了解他的生活环境却又不愿意被他察觉反感,说明他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长辈而是平辈的兄长。
尽管哈德森太太没有在信中提及夏洛克福尔摩斯是否有个位高权重的哥哥,但是通过一系列的演绎分析,刘凡旭十分确定这个人的存在,可以想象此时在那个人的办公桌上,必定已经放着一整套关于哈德森太太的最完备的个人资料以及刘凡旭的一套在麻瓜界完善出来的虚假资料。虽然不确定那个人的手是否可以伸进美国,但是这封信既然已经看似原封不动的被送到她的手上,那起码说明他已经确认她和哈德森太太的无害。话说,那个可怕的弟控哥哥该不会也叫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吧。这么想着,刘凡旭将信纸折叠好重新放进信封,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将信和其他的信件一起放进一个匣子里。
意识到自己被人暗搓搓的查验了一番身份的刘凡旭,郁闷的拿起钢笔,斟酌着写给哈德森太太的回信。她需要装作毫无察觉的、自然的和哈德森太太通信的同时,最大可能性的保护她和瑞德的私人信息。毕竟瑞德作为fbi,身份敏感,她可一点儿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让他和英国政府的某个高管产生不必要的联系,从而给cia找到机会请她的瑞德去‘喝茶’。比平时多用一倍的时间写回信,刘凡旭满意的吹了吹信纸,将它们折好放进信封。
她在信中按照以往的习惯,先是对瑞德出外勤后的安全问题表示了担心。然后罗列出瑞德外勤期间她又读完哪些书,并针对这些书提出了不同的感悟和观点,最后是以一个或成功或失败的科学实验作为总结。以上是她在给哈德森太太的信件里关于自己的固定的叙述内容,而关于哈德森太太的部分则要容易的多,她只要针对哈德森太太在来信里提出的各种琐碎问题给予建议和回复就可以组成一封篇幅不断的回信。
只是因为有一个隐形人的介入,她在给哈德森太太写回信时的心境已经不再如以往那般放松。刘凡旭叹息一声,抬手揉着眉心,事实上这样的交流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是哈德森太太还被蒙在鼓里。
瑞德一回到家,刘凡旭就拿着信迎了上去,她先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在最后才将她自己推演分析出来的观点作为一项可能性一并告诉他,希望他能够更加客观的确认这件事她是否推演正确。显然,瑞德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尽管他无法仅凭嗅觉就发现纸张上的药剂,但是他作为一个化学博士,大脑里装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方法可以验证她的话。不过,瑞德并不觉得这件事具有危险性,显然对方的目的意在保护而不是在于伤害,所以瑞德告诉刘凡旭,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和哈德森太太保持通信。得到准确回复的刘凡旭,将这封信放回到收纳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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