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苏(1/2)
关掉facetime的窗口,苏颜发现赵夑已经从短暂的混乱中平复,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个男人,关键时刻的自我克制与复原能力,永远让人叹服,也为他增加一份额外的魅力。
“你想帮孙超?”他问道,脸上神色不明。
“他是我们追踪查先生的唯一线索。但如果不能帮他找个出路,摆脱这个犯罪团伙控制,他永远都不会讲实话!”苏颜犹豫了一下,说:“而且,隆国的军人,应该有个体面的结果,不管……是生是死。”
是因为她爱的人,也是一名军人,她才会如此关注同一类人的命运。
赵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两三秒,忽然说:“你相信了孙超的话,对静宜有所怀疑?”
关键时刻,男人的判断,跟女人的直觉一样可怕!
苏颜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对赵夑扯一个弥天大谎,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许久,她却呐呐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谁。”赵夑挥挥手,平静地说:“你是一名律师,无论从智慧,还是从职业,你都有合理怀疑的权力。甚至,如果你要追查国际犯罪,而对当年的整件事展开调查,也都合情合理。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相信她,我相信她是为国捐躯,也相信她从来没有做过你们所想的那些事情。”
你们?他是将她,跟孙超划在了一波吗?
职业、权力,好冰冷和官方的用词。在她和沈静宜之间,他终是将她划在了疏远的一面,而捍卫着他心目中,那个女神纯净而美好的回忆。
苏颜的心里,一股酸涩涌起。她看着赵夑,竟然克制不住地湿润了眼睛。
“我不会!”她几乎是哽咽着说:“我怎么会那么做?明知道那样做……会伤害你。”
赵夑愣住了,随即,一股淡淡的懊悔笼上他的心头。明明是一时的混乱和激愤,怎么竟然,要让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红了眼圈。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算了,”苏颜抹了抹眼睛,努力换一种语气:“我们还有一连串的新情报等着呢,赶紧来分析分析。”
在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就在想算了,管她什么沈静宜,就当她死掉了,再也不会来打扰赵夑、打扰他们的安宁。何苦非要为了这件事,让赵夑对她疏远,跟她生气?
但是,另一个声音跟她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沈静宜真的活着,而且真的和这些可怕的事情有关,那么,绝不能放任她的目标借着赵夑对她的感情,把赵夑夺回去。苏颜直觉,她会将赵夑带去的那个方向,必然将会让赵夑陷入莫大的痛苦。
那么这一次,她苏颜绝不示弱,也不放手!尽管放马过来!
而且,她也不会再被动地等着“幽灵”来找她,她要自己动手,把这个“鬼”挖出来!
收回心神,赵夑坐在旁边,等着她讨论最新的案情。从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来看,两个人很可能是想到了一起去。
如果,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安德烈亚斯是先被“查先生”一伙人盯上,然后才出现了所谓的犯罪。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在犯罪后不久,他和查先生的人——“白蝎子”会一起出现在附近的街道。
且不论查先生对他的实际控制,是在发现他犯下重罪、可能致死之后,还是,这整个罪行都跟团伙脱不了关系,总之,安德烈亚斯被查先生控制这件事,在赵夑和苏颜的思维中,基本已是肯定的了。
根据孙超的描述,“查先生”是个生意人。他的生意虽然不小,但要像塔西船王或者更厉害的跨国商业巨擘那样,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他还远远不够,也不敢。
如果把世界的犯罪场比作一个罪恶的斗兽场,维南人这种小角色,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他们的生意大多上不了台盘,别人做猛虎,他们最多算野狗,捡拾那些欧洲人“吃剩下”的残渣。
也就是说,他们谈不上多么大的野心,是非常现实的一群,做的生意,都只有赚钱一个目的,轻易也不会跟“大爷们”抢地盘。
但贩卖雇佣兵这一行,是不怎么赚钱的。就算按照人头收取“中介费”,恐怕都不够查先生养活他这些大费周章的手下。
“他在贩卖人口!”苏颜说出她的想法,就看见赵夑一个“不约而同”的赞许眼神。
妇女,儿童,也许还有国际黑市上的非法器官交易——估计这维南人什么都做。这些比不上大“集团”做的那些禁药甚至军火排场大,但绝对一本万利。而且,更好操作。
任何一个国家、甚至任何一个城市的人都一样,对自己身边熟悉的人能够嘘寒问暖,却很少人会关注那些“外来户”的行踪与命运。他们就像是混迹在大海中的一粒沙子,即便消失,也引不起多大的动静。
何况,是战乱地区,或者大量接收流民的国家。就算警方和民间组织想管理,都管不过来!
这种情况下,“佣兵”与其说是查先生的商品,不如说,是他安排在各个混乱地区的棋子。毕竟,佣兵这种身份出现在任何一个战乱地区都不奇怪!
苏颜和赵夑的猜测,维南人利用各种把柄控制像安德烈亚斯这样无依无靠的年轻人、或者急于发财不走正路的男人,让他们深入目标地区,或者等待机会,或者甚至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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