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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由不告诉父亲。”“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父亲这辈子一直就过得有点窝囊,因为他替别人考虑得太多,为自己想的却很少,这真是他的悲哀。没办法,他不让我去追究,我只能作罢,但心里却非常鄙夷和痛恨赵勇,也从此开始关注他的消息和举动,没想到他越混越如鱼得水,竟然还凭着我父亲的那篇论文取得了不少荣誉,风风光光地回国开起了公司!这世界公平吗?哼,一点儿也不公平!做了贼的人还能抛头露面,可象父亲这样一心做学问却落得被人检举,余生都只能跟轮椅相伴。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大学毕业后,我选读了工商管理课程,那时候我就攒了一股气,总有一天要替父亲讨回个公道来。”
何琳听得发怔,王迪非突然问她,“你听我讲了这么多,有何感想?”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嘴里的那个赵勇跟她见到的那个实在太不一样了,简直就像两个人!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小心翼翼地尝试反问,“毕竟你跟他从来没有正面对峙过吧?”
王迪非仰头笑了笑,“说得没错,象你这样谨慎的女人,的确会对此表示怀疑。还记得姚梓谦吗?frank名义上的表哥,哈哈!其实他的真实身份也是我父亲的学生,当年一起参加项目组的。在我父亲离开h大十多年后,他曾经跑来加拿大看过自己的老师,并向他作了一番忏悔。”
“忏悔?”何琳不解。
“他告诉我们,当年的那笔项目经费真正用掉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其余的,被赵勇跟另外两个组员以各种名目偷偷瓜分了,其实要找一些用来充数的发票不是难事,而我父亲在财务方面的概念又一塌糊涂。赵勇曾经也想拉拢姚梓谦,毕竟大家都是穷学生,但最后他反悔了,觉得那样做对不起老师。这件事东窗事发后,姚梓谦非常懊恼,赵勇再三找他央求,不要把真相说出去,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最终因为这件事崩了。”
“你能想像我听到这个真相时候的愤怒吗?”王迪非深吸了口气,“当你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无视一个小人,而他却总有源源不断的丑恶行径等待你挖掘出来,这种心情我不知道你体会过没有?总之,从那时起,我就发过誓,有朝一日绝对不会饶了他!”
“况且这一次,连我父亲都缄默了。说到底,人都是有脾气的,当年的那桩所谓的‘丑闻’象一佗屎罩在父亲的头上,可他能跟谁说去!”
“我请梓谦帮忙把frank介绍进联创,赵勇自然不敢不依,他如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姚梓谦如果把当年的事给他向外一捅,别管事情本身的真假,他都得脱层皮,更何况他做贼心虚。”
“为什么是frank?”何琳小声却又是很坚持地问。
王迪非瞟了她一眼,促狭一笑,“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感谢我么?”
何琳绷着脸没理会他的玩笑。
王迪非有些无趣,继续道:“因为frank有心病。”
何琳警觉地看着他。
“他因为自己的身世,在我们家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他不说,但是我们都能感觉得出来。”
王迪非的目光中逐渐搀合进了一丝柔意,“frank以前非常活泼乐观,可是自从双亲走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沉默寡言。可是他又乖得让人心疼,从来都不耍脾气,更不会给家里人添麻烦,读书也一直都很用功,我母亲有时候跟我聊起他来,会偷偷掉眼泪,并一再要求我好好照顾他。我们是这么想,可frank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这些年我们已经照顾他太多,不想继续受我们的恩惠,这就是为什么他即使毕业了也不愿意搀合到我的企业中来,而是选择了自食其力。不仅如此,这么多年来,他希望报答我父母对他的养育之恩这个念头就从来没断过,尤其是在他毕业工作后更加坚定。正因为如此,他始终没有离开过加拿大,一直不离我父母身边,为的就是能更好地照顾他们,比起我来,呵呵,他更象一个孝子。所以,既然有这么个机会让他去向我父亲“报恩”,我何乐不为?至少能让他觉得自己心里能好受些。
当然,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自己过去的真实用意,我也不可能让他去冒险干违规的勾当,纯粹是去牵引一下赵勇的视线而已。我知道,只要frank一过去,赵勇肯定会有所警觉,他会竭尽全力去查frank的底,这正中我的下怀,因为frank是干净的。当赵勇查到他跟我父亲的关系时,估计会大惊失色,呵呵。”王迪非说到这里,自己先得意地笑了两声。
“事情朝着很顺利的方向在走,虽然我们谁也没料到会蹦出个你来!不过你的出现,从客观上来讲,反而很好地配合了frank,让他把这场戏做足,彻底扰乱了赵勇的视线。何琳,事到如今,我一直欠你一声‘谢谢’!”
王迪非就手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春风满面地向何琳举着。但何琳没有动,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王迪非不以为怵,耸了耸肩又把杯子搁下。
“赵勇找你,要你想办法悄悄把frank辞掉,不是因为他仁慈,更不是什么顾念姚梓谦的面子,而是他怕当年的事情会抖落出去。结果他碰上了认死理的你,吃足了瘪,哈哈!”
王迪非笑得十分畅意,“我听说了这事之后就非常欣赏你,真的。”他的脸上再度浮现起一层油油的神色来,“不过可惜,你那时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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