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离开与开始(1/5)

月华如水,夜色朦胧。

幽蓝的天空中,漫天碎钻点缀其上,就像打碎了的水晶。

连日的阴雨过后，罗格镇终于迎来了晴朗美丽的天空,就连多日不见的星辰，在夜晚来临之时也终于再次出现。

摩卡的诊所中,微弱的暖色烛光晃晃悠悠，映照在熟睡的红发少年身上,使得原本热烈如火的红发也被染成了温暖的橙色。

伊斯特拆解着身上的绷带,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不需要这些碍事的东西了。

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吵醒睡梦中的红发少年——并不是刻意，而是“行动时不惊动任何人”一向是刺客的准则之一。

拆解完绷带置于桌上，伊斯特拿起迪斯帕那之刺，转身便想开门离去，却在视线从趴在床沿睡觉的红发少年扫过时一愣。

香克斯不知何时紧皱起了眉头，脸色即使在橙黄色的灯光映照下也显得有些惨白，而额上更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牙关紧咬，甚至无意识的说着什么。

黑暗精灵沉默的听着对方断断续续的呢喃，脚步却是完全停顿在了门口。

“罗杰船长……火，好多火……查理！利卡！科斯林！……大家……”

红发少年显然仍在深度睡眠之中，他双眉紧锁，脸上的冷汗已然已经浸湿了脸下的一小片床单，香克斯的双拳紧紧抓着床单，神色是难以掩饰的痛苦。

那些名字……都是罗杰海贼团中的人。

……是做噩梦吗。

伊斯特眸色转暗，他看着神色痛苦的香克斯，维持着僵立原地的姿势片刻，忽然往旁边走了几步，拿起红发少年放于桌上的帽子，然后走到床边，粗鲁的将它扣在了那颗红色的脑袋之上。

做完这一切，黑暗精灵才后知后觉自己这绝对算得上是奇怪的举动，他面无表情的立于原地思索了片刻，理所当然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时间静静的逝去，煤油灯中的燃料已经燃掉了一半，灯光有些暗。

伊斯特注意到红发少年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草帽的阴影之下，甚至可以看到那一个隐隐约约的微笑。

……已经没有在做噩梦了吧。

伊斯特再次转身，推开门，不再回头，毫不留恋的离开。

既然伤势已好，那么就没有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的必要了。

至于挑在香克斯熟睡之时离开……是因为他不想面对红发少年的挽留或是加入海贼团的邀请。而理由，他却不明白。

伊斯特只是单纯的肯定，他不会想面对那样的场面。

而此时的黑夜，是最适合离开的时间。黑暗是给他的最好的保护色，深夜也是黑暗精灵最爱的时刻。

因此……他选择在夜晚，不辞而别。

***

进入这间原本是弟弟卧室却借给黑暗精灵养伤一个月之久的房间，摩卡在看到神色有些落寂的红发少年和空无一人的床铺之时，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走了？”

“恩。”香克斯点了点头，“应该是昨晚我睡着的时候走的……”他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随即却盯着手中的草帽发起了呆。

他记得自己是将这个草帽放在桌子上的，但是早上醒来时，草帽却在头顶盖着。

“怎么了？”摩卡看着发愣的香克斯，有些担忧的问道。

红发少年回神：“……没什么。”

香克斯相信，伊斯特不辞而别一定有他的理由。

就如同自己一直坚信的那句话。

不说再见，是因为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香克斯知道，即使会霸气，他现在的实力在伟大航路上也并不算什么。

罗杰和雷利两位前辈说过他有不错的资质，但是香克斯同样明白光有资质如果不努力，那么一切便是空谈。

他想，他还不够强，能够邀请伊斯特成为伙伴的人，必须拥有能和他比肩的实力。

伊斯特拒绝了他的邀请，并且不辞而别，他可以理解。

再给他一段时间，一年之后，若是再相见，他一定会成为有资格邀请对方上船的一个海贼船长。

一定。

香克斯将草帽戴回头上，开始收拾东西。

摩卡看着香克斯，开口：“你也要走了？”

“是啊。我在这儿也呆了很久了。”香克斯没有抬头，快速而熟练的整理完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然后他在摩卡面前站定，笑问：“摩卡，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海贼团做船医？”

摩卡端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微微思考一会，露出一个笑容：“加入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现在。你要先去哪里闯荡呢？”

香克斯思考了一会儿正要开口，摩卡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掌：“对了，刚听蓝山说，世界政府在一个月前便开始全世界范围的搜寻海贼王血脉，现在已经将范围缩小在南海这一块了。据说，是以帕特海域为重……”

“糟了！”香克斯神色大变，来不及回答摩卡之前的问题，更是没有与闻声推门而入的蓝山道别，拎起行李便冲出了大门。

摩卡双手握着咖啡杯子歪了歪头，对香克斯的急迫感到一丝好奇。

蓝山望着门外的方向，眼神闪了闪，半响，忽然向摩卡说道：“哥，我离开一会儿。”

***

依旧是那样昏暗的小巷，依旧是一扇看似破破烂烂的木门。

一个身披斗篷的神秘人轻轻叩门，依旧是带着特殊含义的节奏。

吱嘎一声，门从内部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