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4/4)
了汽车炸弹,哪个派别所为的并不知道,也许只是上一次爆炸事件的后续。法思当然是没救了,但他们两个外国人,消息应该很快会传出去。他的话莫瑶听进去了,但就是听不明白。为什么攻击法思?因为他带着一个外国摄影师拍照了?为什么要用炸弹炸开别人的皮肉炸掉别人的生命,以此来传达信息?法思还这样年轻,他还没有成家立业,他烧得一手好菜,他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回来,为什么他死了?为什么法思死了,周耀燃生死未卜,而她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为什么有这样多这样残忍的人?这样的世界她为什么还活着?
她被疑问的谜团紧紧缠住,仿佛入了魔,不吃不喝不睡,直到周耀燃从手术室里出来。她扑倒医生身上,抓住他的衣服像是救命稻草:“告诉我!告诉我他不会死!”
医生用一堆废话回答她,她揪着医生的领子,她被翻译拉开,翻译告诉她,手术进行得顺利,但他伤口很深,也有内出血的现象,能不能活下去,得看接下去的四十八小时。
四十八小时,原来两天时间可以这样难熬。
她就坐在他的病房门口,第一次他出现室颤,医生护士带着仪器涌进去,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她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在他们每次给他电击的时候,便更深入一分。他的心跳恢复,医生护士又乌泱泱地走了。她跌坐回椅子上,几近虚脱。
可这样的情况,二十四小时里出现了三次。莫瑶在第三次室颤发生时牢牢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把自己尽量缩成一个小小的圆,她再也不愿意听了,这死亡逼近的声音。
吴秘书来,她如蒙大赦,她眼泪已经流干,心也被挖空了,她再也看不下去。
她当了逃兵,她罪无可恕。从利比亚回中国,这一路她不记得是怎么实现的,仿佛成了一段空白。她把她的心神留在了利比亚的医院。
她不愿说话,因为一开口就是要流下的泪。在小白还没发现她的时候,她用刀片割过自己的手腕,割过自己的脸,她停下,因为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地懦弱。
死,是最懦弱的行为。
再痛,她也要活着。
可是活着,是不是要拖累更多的人?
不同的问题不同的想法就缠着她,她夜不能寐,心神不宁。她丧失了曾坚信过得意义和理想。
可是,今天,她终于看见他。不是陈锦尧给的信,是真的他。
他没有死,那么一切是不是还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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