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佛子无心（十二）(2/2)

许仙的说辞虽然漏洞百出，但有一点——经阿精姑娘指引这点，让他很在意。

以他对许仙的认识，他是做不出这种与他们串供这样的事情的，而且许仙与陈施主并不熟悉，陈施主明显不是这种善于接引弟子的人。但既然许仙说出了口，那么这件事情定然与陈施主有关。

想想陈施主那身神秘莫测的灵力，法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只要找到陈施主一问便知。

事实上，阿精已经等法海找上门等了许久了，从许仙引气入体那天就一直在等，看到法海敲门进来，阿精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引过来了就好，就怕你一时冲动没反应过来。

“许施主的事情，是你做的？”

阿精点头。

“怎么做到的？”普通凡人引气入体怎么都要个小半年，几天就能做到引气，这是绝世天才，但很显然，许仙并不是。许仙若是，他早就拉着人修佛去了。

这个问题，阿精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操作流程是殿下做的，她只是旁观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看懂。

“若你想知道，随我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这话说得就像话本里引诱凡人堕落的妖精一样，法海听了直皱眉，不过到底也没有拒绝，轻微地点了点头，他到底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看到法海点头，阿精随手一挥，场景立换。

很明显，法海比许仙的接收程度高了许多，他既没有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也没有不敢四处展望。大大小小经历过不少风浪，这种小法术对于法海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他由阿精引着坐到交易椅上，才缓缓开口：“这里有股黑暗的气息。”准确来说充斥着各种各种阴暗的气息，很难想象身带那样气运的陈施主所施展的结界竟然这般阴暗。

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看走眼了。

“你真敏感，这里是八号当铺，我只是个助手。”简而言之，她不是这里的主人，黑暗不黑暗并不由她说了算，所以不要对她有偏见。

法海了然，又将话头拉回原点：“你究竟是如何……”

阿精扬手制止：“不必说了，我懂你想问的，许仙只是与我做了一个交易，他说要与他娘子长相厮守的办法，他便典当了一份他的东西换取了引气入体的功法，如此而已。”

这般轻而易举地相告，法海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察觉到了阿精的意图：“陈施主，你这般轻易相告，是要与我做什么交易吗？”

“但贫僧并无所求，陈施主恐怕要失望了。”

阿精直视法海眼睛：“法海大师，你是真的没有吗？”

可能是因为眼睛太凌厉，也可能是被戳住了痛脚，法海一下子站起来，凛容道：“陈施主莫开贫僧玩笑。既然已经知晓许施主缘由，贫僧便告辞了。”

“大师真的愿意就这般错过了吗？毕竟成佛——可不能有你这样的执念。”佛家讲究修心，心外无物，心内澄澈，方可成佛。

“成佛！陈施主好大的口气！”因为激动，法海手中的佛珠坠地，声音回荡在两人的耳边。

阿精一下子被唬住了，毕竟她从未见过法海这般失态的样子，半响，一把如流水般温润的声音响起：“阿精如何不用你个和尚置喙，你只要说，想不想成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