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大白的完美世界(2/2)

我把那当成最艰难的一夜，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汪洋，撑住，你是要做伟人的，经过这一夜，你就长大了。

我们要抵抗所有的寒冷和悲伤。

我晃了晃酒瓶子，说：好了，酒喝完了，我要睡了。

汪洋拉住我，说：你听完好吗？我帮你打工挣明天喝酒的钱。

我操，太好了。

汪洋低下头说：我们继续往南开，可是那一夜之后，大白突然就虚弱了，它站不起来，呼吸沉重。我把它抱在怀里，它浑身发抖，却还眨巴着眼睛，努力看着我。我的手不停地摸着它的脑袋。

我问：然后呢？

汪洋：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想急切地找到一家兽医店。那是在杭州郊区，暴雨突如其来，信号全无，我去路边村民家里问路，回到车上大白就不见了。我发狂了般冲进雨里找，找不到。我在那等，等到第二天傍晚，大白依然没有出现。

我：可是……

汪洋：摸屎君，所以，我把故事说给你听，希望你写出来，让更多人看见，那大白回家就多了一条路了。

我：我操，你一开始就认识我的？

汪洋点点头。

我：你知道吗，大白是自己离开了，它离开是因为知道自己病了，所以它是为了不拖累你。那，它会找个地方，等自己好了，就回来的。

汪洋点点头：对，会有一天扑门而入的，就像以前一样。它会回来的，就像以前一样扑到我怀里，会高兴了就不停地转圈，会沿着马路狂奔，让拽着牵引绳的我跟不上它，会躲起来让我找它，被发现了就咧着嘴笑。

天就要亮了，我们推开酒吧的门，太阳从古老城市的边角渗透光芒。

汪洋伸个懒腰，说：摸屎君，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宋凡跟大白一样的，她不是不爱我，而是在最糟糕的时候选择离开我，等她好了，她会回来的。

我问：你还没说你们为什么离婚呢。

汪洋：是我妈妈不喜欢她，我妈妈是传统思维，所以也不能怪她。可事实就是这样，跟我在一起的宋凡，过得不好，也很糟糕。那，她会回来的。

汪洋：我也不好，她们有矛盾的时候，我就逃避，就一个人看重播的足球比赛。我知道了，在她回来之前，我一定让自己变得很好很好。

我说是的。

汪洋笑了笑，掏出钥匙，走向门外停着的福克斯。

想象力，只有看过之后才能无限延伸。痛苦折射每段人生的两面，那之后，我们放弃懒散，放弃怀疑，放弃没有信念。

那，汪洋，不必害怕等待，等待就是希望。

有一天等待，你就有一天成长。

我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开远的车子喊：汪洋，等等……汪洋，我操你大爷，说好了今天打工帮老子挣酒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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