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以你之姓白头(1/2)
再次收到君邵的信已是两天后。
楚慕惊愕的看着那封信的开头:
“你相信吗?楚七,我真的看见一个人的记忆了,虽然在这个据说我曾长久生活过的国度,我依然找不到我作为一个人生存过的痕迹。”
怎么可能看见一个人的记忆,君邵,你以为你是死神吗?
“你说,一个人要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连半丝痕迹,连记忆都留不下?莫婉比上一次见到她时憔悴了许多,即使那姣好的面容上敷着厚重的脂粉我依然看得出她的不快乐,就好像刚刚醒来是得我,她举着高脚水晶杯看着黏稠的宛若血液的红酒时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嘲弄,
也好像是茫然,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不似据说是‘三好学生’的她应该具有的风尘的迷离,那并不分明的浅笑在红酒挂壁那如血泪的印记时倒是‘咯咯’的笑出来,说话的时候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憨傻,眼神却是冷漠的决然。
“因为不爱啊!那个傻瓜,那个傻瓜!”忽地她嚎啕大哭:“我们才是在一起的你知道吗?他爱的人是我你知道吗?”
她哭的声嘶力竭,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真实,像是强迫自己的悲伤……”
莫南风看着哭闹的莫婉良久后忽然道:“你知道杜季宇还活着吗?”
还活着??君邵诧异的看着他,不带这么骗人的,他现在诈尸都来不及了何况诈死呢?喂喂,莫南风,说话也要过脑子的,不然你以为你脖子上面那个圆球是摆设吗?
他用眼神的控诉还没得到应有的效果,那边那个哭闹的女人却安静下来,妆容毫不意外的整洁。
“那可真好。”她淡淡的说,眼眸里却出现了恍惚的,却明亮的光火。
“你会回去找他吗?”莫南风定定的看着莫婉。
“找他?”莫婉低声的重复着,眼睛中的明亮一寸寸的黯淡下去,缓缓地,她抬起头,面容里带着浅淡地,却真实的笑意:“他活着不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吗?”
她的语气模糊,笑容甜美,恍然真的好似二九年华里单纯着爱恋的女孩。君邵有一瞬间的恍神,这样的明媚的笑容好像离自己已是那么遥远了!但是我分明,还觉得自己仅仅是二十出头的女孩。
“你爱他吗?”她怔怔的问。
其实这样问出来才是真的很傻,因为这个在他们面前状似疯癫的女孩在真真假假的话语里根本探不出半丝他们的回忆,她似乎很苦,却也只是那样明显的,作伪地,一眼既破的那种并不深入的苦涩。可是这样肤浅的痛苦竟然无端的勾起了一个人的怜惜。
“君少,开启别人强行遗忘的记忆就好像是探险,所以其中的危险就算是我也无法预知,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这世上,总有些痛苦比被你强行忘记的那些痛的更深,你要做的就是在别人的痛里找到你记忆之门的钥匙……”她还记得胡舟曾这样告诫她。
“莫婉。”君邵扯下脖颈上的时间瓶:“你会痛吗?”
如果会痛,会不会也选择逃避而忘记?
胡舟说忘记是因为太痛,那么她是不是也曾经历过别人不曾经历过的苦难?只是,莫婉,你这样真好,在半醉不醒间游离,分明记得刻骨,也在半醉间说起了你的痛苦,可是是谁曾说,时间是一剂良药,是最好的忘泉,可渡最广远的忘川。所以,你的记忆,是不是可以
帮助我?
打开系住时间瓶塞的细线,扶住已是半迷离的莫婉的时候,君邵的神智也有些混沌,是了,为了取信这个出身不低的女人,她所吃下的每一样食物,嗅着的每一缕气息,她都同样经受。
那些带有安神功效的香料。
古人云,犀角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少年时君邵便知道这句话,在翻译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时,她还曾翻译在心里点着一缕灵犀香就能见鬼了!只不过那时得她可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犀角香,也不知晓她也会用到这香料的一日。
然而在她和莫婉十指相扣住时间瓶的时候,脑海中忽有一线清明。
“君君,不要。”有人试图唤她,她亦有瞬间想挣扎着忘记,却被她汹涌而来的记忆湮没。
是的,她,君邵,居然真的看到了一个人的记忆。
在年幼的时候她曾看过一部动漫,唯美的哥特式画风里,翩翩贵族少年因为将灵魂奉给魔鬼为食借得恶魔的力量为女王陛下分忧时曾与身披一袭红衣的死神为敌,而死神在带走即将死去的人的时候会用一把电锯释放人的记忆,就好像古老的胶片。
如果她探寻记忆只是一场未知前途的探险,那么在更多的时候,她想她也同她曾厌憎的死神一样复苏了别人强行遗忘的记忆,将一个原本因为遗忘而快乐生活的人拉入阴霾的深渊。
“杜季宇,季宇!”
漂亮的小庭院,穿着小礼服跑得跌跌撞撞的女孩笑嘻嘻的扑进了一个面容如妖似月,稚气依旧微脱的小男孩的怀里。
“要叫哥哥!”小男孩的眉头略略皱起,她看得心头大乐,这样如小大人的漂亮小孩真的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欢喜”一番,诶我天,“色”女本色不小心暴露了!她暗自唾弃自己:“君邵,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都可以当那小孩的阿姨了,无年龄差爱情也差太多了!
”虽然她喜欢的少年也是这样的清朗。
这时拧眉思考男孩话中意思的女孩慢吞吞的离开了男孩的怀抱,半晌仰头,露出一抹狡黠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