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识狂歌到白头(5/6)
外之意就是不否认自己贪咯?“嗨呀,一想到倾国倾城的月夜见大人忽然多了一个小不点神明的童养媳,我就嗝噗……”
……
……
又过几日,已经步入密林的大半段路途,保守估计再有四五天时间就能走出去了。
在第八天的时候莫茗向月夜见要来了火鼠裘穿了一下,然后点了堆火丢进去烧了一阵。
与纤尘不染的神明大人不同,这家伙可是连着在密林中走了八天没法洗澡、早就酸了的莫茗穿上火鼠裘瞬间浑身舒坦,而后火鼠裘在火焰的洗礼下也立刻燃尽了污垢、变得整洁如新。
可虽然如此,月夜见依然对这种把火鼠裘拿来当洗澡水用的行为颇为抵触、先前经过莫茗的建议,神明大人已经打算把这袍子裁制成一件长裙,结果反倒好,自己还没用,就被这个凡人这么拿来玷污,令喜爱洁净的神明大人很是不悦。
神明大人不悦的方式很简单,直接表现在脸上。莫茗何等样人?一眼看出是触了霉头了,自然各种讨好、马屁拍的不动声色。
第九天,月夜见已经不再想昨天的事,开始和莫茗讨论游戏的话题。
神明大人当然不会主动去聊这么没营养的东西,还得归功于莫茗的刻意引导。
但这方面,莫茗倒也存什么别样的心思,既然闲聊,选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自然更好。
“讲道理嘛,从你的个性格来看,见微知著,你们神明估计都是这种一本正经的性格,这样子活的久了,觉得无聊啊、烦躁啊这些情绪都很正常,说白了,你们还是没有真正把握好自己的距离。”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只会吹牛的普通人正在教导月都之主、创世的君王该怎么当好一个神明。
而月夜见竟然真的就这么听这家伙继续叨叨着,不但在听,好像还在思考着。
“当然啊,我不是质疑你们的神圣性。”
“本身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能克己自持,这一点足以证明你们的心性都是伟大的,而你们也因此从一开始就为自己的存在赋予了意义,并将其作为维系自己的理由。”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就连神明的意义也是自己给自己赋予的,在失去之后反而更加痛苦。顶多……自我安慰一句,既然自然选择让神明存在于世间,那么一定有神明必须存在的理由。”
“至于究竟是什么……就去寻找吧,找不找得到,找到的是对是错,依然没有声音为你们解答,这一点上,你们比我们人类好不了多少。”
“依我看,神明都应该是一些理想主义者,而不应该是重视实用主义的实干家,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无为而治才应该是你们所奉行的理念吧?”
“以上说的是我从概念中理解的神明,至于你嘛,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寄托于自我赋予的意义上固然美好,可惜一旦对自己所创造的意义突然看破,那忽然陷入无意义的痛苦,也是无法分担和化解的。”
“按我的理解,神明本来是应该只有理性的——其行动不应被理性之外的任何原因支配,但你并不同,也是从一开始和你见面的时候就有所怀疑的原因。”
“别的不说,只从你保护自己的头发来看,起码你对于自己的美貌并不觉得是一无是处的。”
“美是什么?存在于感性极端之物。”
“天道无常,无论美丑、都会苍老死去,埋入泥土都会腐烂,殊途同归,在理性来看、是毫无差异的。”
“身为最高级别的神明,却对此有所执着的你,因其无意义而感到痛苦。”
“我们那边,有本叙说神明创世的典籍。”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和暗分开了。”
“为什么看光是好的?不应该是有用的吗?”
“一旦最高等级的神明拥有了理性之外的个人偏见,那么,所影响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你之前也说了吧,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被惩罚而来到人间界。”
“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会来人间界走一遭呢?究其……”
“停,”月夜见似乎不想讨论自己的话题,“不是在说游戏的话题吗?为什么会谈起私来到地上的理由?”
“诶,反正是因为你说无聊才讨论游戏的啊,游戏是可以暂时排解无聊,但不让你认清无聊的原因才能治本嘛。”
“那么直接说原因?”
“你站的太远了。”
“嗯?”月夜见走近几步。
“我的意思是……你因为生来就是神明,立场方面,你站的太远了,站在云端俯瞰众生、是不是很有趣?我反正觉得很无趣,如果你保持这样的立场,是永远不会达成所愿的。”
“无用的自尊和自持就算了吧,把神明的那一份丢掉,留着身为月夜见的那一份,然后就会发现,你找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人类中有位智者曾经有一句自嘲——难得糊涂,很有意思。因为把握好距离从来都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虽然说你站的太远,却也不是说站的越近越好。”
“看的太浅、看的太透,都只会得出没有意思这一个结论,想要觉得有趣,不远不近才是最好的。”
“就比如,现在咱们俩的距离,我就觉得很有趣。”
莫茗看着和自己保持着一个半身位的神明大人走在一边,也不知是在说这个还是别的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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