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剑阁崔嵬把道阻,江古镇上多奇事(2/3)
做主母。”鸿固脸色更红,道:“才不是,我怎舍得离开先生?”武亿一惊,暗想她原来爱的是这位先生,难怪对于剑阁王的示好只是无奈多于欢喜。鸿固道:“先生把我安顿在青城山脚下的江古镇,自个儿先上山去了,哪知当天晚上即传书一封,说白姑娘在上面,要我守在剑阁,无论如何也不许你去。”武亿气愤道:“他怎地管起我和姐姐的事来?”鸿固道:“先生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武亿道:“甚么歪理?这叫见不得别人好。”鸿固任他发着牢骚,自己则好一番思量,总觉事有蹊跷:“先生到底在山上见了甚么人,怎会知道武公子会来,又怎会叫我来阻止?”她坦言相告,只因自己也深尝情字煎熬,懂得一份两情相悦的感情是多么求之不得来之不易,若因外故结不成良缘,确也冤枉的很。武亿本很聪明,但因见白朗吟欢喜紧张之故,暂时将其他事却之脑后。武亿不便向剑阁王吐露寻宝一事,只说随顾眉画到青城山拜访老友。孟不获笑道:“可巧,亦有位老友邀了剑阁,即派肖帅并辰弟一同前去。”武亿大愕,暗想:“这个人是同一人否,究竟意欲如何?”他微一缩眼,但见面前日光倾斜,花影婆娑,摇摆的芙蓉恰似震颤的山城,一阵难以言明的不安悄然注入血液,禁不住深吸一口气,缓一缓胸中无端的郁闷。
众人渐入青城山地界,虽说可视峰峦叠嶂,但距离其实颇远。夜幕降临后,可见赵公山巅光亮点点,忽生忽灭,像是神仙系在腰里的玉带,凭增君子如玉世无双之感,又如银河星汉,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传递着牛郎织女的浪漫亦或者积蓄着浓浓的哀愁。这排列得很整齐,绵延得很长的灯火,像钻石装成的宝冕,衬着黑黢黢的山峰的背景,那么容易引起非人间的飘渺的思想。
顾眉画抱拳拱手,向那山巅遥寄一礼,口念一句“无量天尊”。武亿道:“道长遇一座山便行一个礼,堪比佛中的一步三拜九叩。”顾眉画道:“‘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修道中人得缘到此焉能不礼数周全?”
再行一程,见青草离离之间竖着一块很大的石碑,碑上写着“江古镇”。鸿固道:“镇上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你住一日便不想走了,当真是‘天府之国’呢。”隐仲笑眯眯地点头,也是压不住的向往。他生性冲淡谦和,常以乐山乐水才是最乐,脸上现出的喜悦之情实在与初生婴孩一般纯粹。武亿笑道:“苍山一点,归隐渔樵,隐大哥若心有所愿即可在此处住下。”隐仲为朝廷效力是以责任所累,此时听武亿一句话竟至潸然泪下。顾眉画叹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可这世间的牵扰太多,真正完全放下又谈何容易,即便白头一日也未见得参的透。”他向来以两袖清风,喜乐不萦于怀示人,但这句话分明带着一丝计较一丝执念,武亿的心突地一跳,一种压抑的抑郁在心头掠过。
脚步移动,心思未已。忽然,鸿固一声惊叹将他拉回现实,眼前景象哪里是人丁兴旺、安居乐业啊。没有,甚么也没有,没有人影,没有人声,没有犬吠,没有蝉鸣,这天府的秋啊竟然这样惨淡!寂静到万般,心感到一阵阵的凄冷,仿佛由死的绝谷里逃命,饱尝着心头淌血的痛苦。武亿睁着眼睛,面前似乎人影憧憧,一幕续着一幕,这小小的城郭,弥漫着刺心的回忆!
人人心哀,至极欲狂。肖步然拿出一个青瓶,点些符水在手上,依次抹在众人额前。待清醒,木钰咒骂道:“这甚么鸟地方,阴森森的像个鬼窝。”鸿固道:“我之前来时尚不是如此,怎会,怎会······”肖步然道:“空气里散有‘秋神水’,此名得于秋摧枯拉朽,席卷一切的本性,便如张着灰色翅翼的死神,不同的是秋神令你在无声的寰宇中低徊追怀往事,最后喝干自己的血汁。”一直未有言语的辰清羽忽然开口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欢?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纵然最后站在极乐之巅也会深藏过往的辛酸与凄苦,只要有心有情,‘秋神水’即会趁虚而入。”
肖步然点头称允,道:“五毒教有五样毒物,赤蛇、红蝎子、蓝蜈蚣、白蜘蛛,样样至毒,挨口即毙命,但最毒‘秋神水’,其它四样不过一命矣,此毒却能把一切都毁坏了,亲人、爱侣,那些人一样也不剩,最后死去的不过是一具躯壳。”木钰道:“你把这‘秋神水’说得这等厉害,而你自己却轻轻松松地化了去,真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哩。”肖步然道:“‘秋神水’只有五毒教主可解,我适才所点符水不过是马后炮的作用,想来是有人已先化了毒去。”木钰道:“你说只有五毒教主可解,难道是他先施了毒再解了毒么,简直吃饱了撑着。”肖步然眉头微蹙,也想不出个中究竟。
便在这时,从雾里走来一个身穿桃红色纱衣的少女。只见她圆圆的脸,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像月亮湖中卧着的一对明珠,嘴角含着笑意,娇美极了。在她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二三岁年纪的美貌女郎,也是苗人装扮。那少女烟也似地跑过来,一把搂住武亿,甜笑道:“武哥哥,武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这少女正是安雪,武亿也很高兴,正要问她怎会在此处,肖步然瞥见她戴在右手食指上的玉扳指,愕然道:“你是五毒教主?”一语出,众皆哗然。
安雪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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