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雀在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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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把在在带回去,训练它。他把对伍丽莎的思念寄托在它身上。他伸出两只手掌,撑在头顶上,叫:“巫婆。”在在看看他,没有动。
他明白它的意思,扔给它一根骨头,它啃完后,又坐在地上不动了。他很不满它吃白食,虽然他套过近乎,但这好比恋爱的男人,恋前追得上天入地,恋后吵得惊天动地,如今练狗,比恋爱还辛苦,他脾气虽好,却也一路骂骂咧咧,直到扔出六根骨头,它终于把两只前爪在地上挠了挠,叫:“汪汪。”
他断定:这是一条蠢狗,别看人高马大,脑浆子比蚊子还少。大半天的训练没任何效果,训练累了,他把剩下的骨头都扔给它,自己躺在床上睡觉。
他还没睡醒,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江旭阳在电话里催他吃晚饭。他套上鞋子,拉在在出门,刚走到楼梯口,发现自己穿着两只不一样的鞋,一只大一只小,仔细一看小一点的鞋不是自己的,而是江旭阳的。
他折回来找,却找不到,一觉醒来鞋就不翼而飞,又不是神行太保的鞋,还飞了不成,他心里火大,找来找去,终于在卫生间找出另一只,和江旭阳的鞋躺在一起。他想,这一定是在在这兔崽子干的好事,把床边的一只鞋拖到卫生间,又从卫生间拖了一只江旭阳的鞋过来。
他一边换鞋,一边抽手打在在的头:“姥姥,这么快学会给人穿小鞋了。”
在在被他一巴掌激怒,它朝他扑过去,把他按倒在床上。郝明大吃一惊,这时电话又响了,江旭阳在那头骂:“狗日的,饿死你。”在在从他身上跳下来,和他一起跑。
吃饭时,伍丽莎问:“你都教它什么了?”郝明兴致勃勃伸出两只手,刚要脱口说“巫婆”,突然一惊,他看了看她,生怕这两字又会激怒她。他对狗道:“在在,美女。”他把两只手伸到脑袋上,在在看了看他,用舌头舔了舔爪,没有动。
他又叫:“在在,花姑娘。”在在仍然纹丝不动。他怒骂:“姥姥。”这时,在在突然坐在地上,伸出爪子放在耳朵上,“汪汪”两声。郝明喜出望外,暗想这“姥姥”与“巫婆”还是很靠谱。
伍丽莎朝它一个巴掌拍过去,骂道:“什么乱七八糟……”在在呜咽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马上,郝明被炒了鱿鱼,这不是个称职的驯兽师,训练出的宠物比野生还没有教养。她把对在在的训练权又要回来,教它饭前洗脸,大小便要找对地方,睡觉不能流口水。
郝明有些难受,讨好的事情又办砸了,他就像一把痒痒挠,想拼了命地让她舒心,越挠她的脸却越阴得厉害。他不知自己挠痛了她哪根神经,你越是对她笑,她越是要把你弄哭了。
他没有泪,只是有些伤心,虽然男人哭吧不是罪,却是废物,他刚找到了一份工作,有自己刚刚孵化的理想,有更大的追求和更长的路,他想他需要的不是眼泪,是眼光。
等到把在在训练得人模狗样了,伍丽莎便带着它上了归业观。
归业观位于鹏城北郊,坐落在鹏山山腰,是千年道观。通往归业观的青石路和柏油路上,拥挤着谒拜的香客和香客的车,道路旁摆满摊贩,兜售着糖葫芦、断肠草和神仙扑克。香客挤满道观大院,怀着不同的心愿,由道士领进大堂,去参拜财、禄、寿诸神和送子观音。
伍丽莎带着在在去拜财神爷,道长手持拂尘,立在旁边。一个一脸憔悴的人问道长:“股票要不要割肉?”道长抚摸仙须,扬起拂尘道:“天机不可泄露。”那人看他手扬的轨迹,如股市k线里的“底部反转”型,脸露笑容乘兴而去;显然这是抄底的良机,不仅不能割,还要加仓。
伍丽莎拜过财神,又去功德殿摇签问卦。在她前面,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添香油,添了香油成为白银香客。道士为他们准备了摇签筒,男人接过来,一摇竟摇出一支下下签,男人享受到了服务,但不服气,又添了香油,晋升成黄金香客。晋升的香客能得到神仙垂怜,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第二次摇签结果同样是下下签,让人大失所望。男人摇红了眼,一不做二不休,连升至钻石香客。这一次,他把机会让给旁边的情人,希望通过她妙手回春,挽回败局。情人早已被他铁青的脸吓破了胆,连拿摇筒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怒气冲冲抢过摇签筒自己摇,摇了两下,越摇越觉得无望,正要绝望,突然一只大狗窜出来,碰翻了摇签筒,一支签径直飞出去。
情人大怒,正要骂,被旁边男人止住。原来那狗踢出去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上上签。
这狗正是在在。在在的主人伍丽莎毫不理会身边狼藉,拿到一只摇签筒跪下来摇,轻轻一摇,又摇出一支上上签。男人喜出望外,这只带给他幸运的狗竟有如此性感的主人,他此刻真觉得受了神仙眷顾,香油钱没有白花。
“我叫姬龙。”男人搜出一张名片递给伍丽莎,那上面写着“龙之花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
姬龙的情人叫赵白萍。赵白萍的脸冷得像一座冰山,这个女人突然出现,让她徒生威胁。一个男人富贵逼人,年少独身,那绝对是女人们喜欢的牛人,不是牛粪。
“今天多亏了你,让我转了运。”姬龙热情地伸过手要和伍丽莎握手。赵白萍冷笑一声,道:“关她鸟事,不是她是只狗,是狗帮了你,你走了狗运。”
伍丽莎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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