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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的云泽做个手势,云泽立刻打开后门,引临风走出。季和想到什么,叫住临风:“明日不是有严允人辞别天子归去而举行的游行吗?就在都门,公主一定去吧?”
严允是周北部的戎族,与犬戎关系紧密,后世也有说是犬戎一支或就是犬戎的。
“当然。”临风回头微笑。
艳阳高照。
新正刚过,出现这样的天气给人带来的只有喜庆。
王都镐京的大道两边,人们挤得连缝都没有了。个个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等着看天子的仪驾和严允的队伍。盼了半天,终于从宫城方向传来号角,鼓乐声起,大队人马缓缓地过来了。
前驱开道的是两列执戟的虎贲甲士,随后是严允人,接着才是有重重保护的天子、公卿与诸侯的车驾。临风与烈月共乘一车。
浩浩荡荡地行进了几乎一个更次,他们才到达都门,依次排开。人群也跟着围成个大圆圈。
严允人开始跳舞。
周人的舞蹈虽然国与国不同,却基本以优雅见长,这舞蹈却狂放粗野,一时让赏惯水袖柳腰的人们张口结舌。
舞蹈完毕,十数个相貌奇异的优伶表演起百戏来,中间还夹杂着蓝眼睛的白胡,弄蛇、喷火、杂耍,引得众人情不自禁连声喝彩。
再来,又抬上二十个盖着黑布的木笼。人们正猜测纷纷,八名高大结实的汉子走上场来,掀开黑布,拉掉笼门,几十头虎豹狼熊嚎叫着冲出!
人们愣了片刻,顿时混乱。
只听清脆的鞭响,猛兽们全都乖乖伏地,围在八名汉子身边,这下张开嘴的才没叫,腿发软的才重新站好。
汉子们呼喝着,用鞭子指挥猛兽们做出各种动作,笨拙里透着顽皮,看上去憨态可掬。刚刚一身冷汗的人们瞧着滑稽,都高兴地大笑。汉子们随意地摸着猛兽的头,把手放到他们的利齿中间,又在众目睽睽下安然取回。
多温驯的猛兽啊!
人们简直要欢呼了!其中有些已经想勇敢地效仿,于是颤巍巍地伸手,飞快地在它们的毛皮上触一下,它们似乎并不在意。
人群激动地你推我搡,哪个都不愿意失去逗弄平时不敢正视的凶神的机会。
汉子们突然吹起尖利的口哨。
一声虎啸,有人被扑倒了。
还有新鲜的花样吗?大家饶有兴趣地注视。
当受害者的鲜血迸溅,凄厉惨呼时,望着猛兽发绿的眼睛,有人变了音调地喊:“吃人啦——!”
这下子整个场地如碰翻的豆箕,人们如乱滚的豆子四散奔逃,哭声、唤声、骂声、兽吼声织成一片。
“护卫天子!”虎贲甲士和侍卫们迅速将仪驾掉头,朝宫城进发。
局面却非常不堪,一些平民为了逃命,不惜越界跑上王道,立时被击杀。车驾就在染满殷红的王道上疾驰。
临风们的车子由于拥堵和给天子让路,偏在一边,马匹受惊,无法控制地居然奔相反方向去了,和猛兽与戎人的距离道越来越近!
“临风!”远远地,临风听见景昭大叫。
“在这里!这里!”她回应。
烈月紧张地抓住她的袖子:“戎人!戎人!”
果然几个戎人试图爬上车,一边还拼命想拽她们下去。
“大胆的戎蛮子!”一道青光闪过,扯着烈月的戎人已成无头之尸!烈月瘫倒。鲁世子擢横着戈站在她们面前。
临风惊惧地望着他。
从后面扑来的戎人抱紧她,反剪她双臂,带她跳上一匹马的马背,试探地从鲁世子擢眼皮下完成挟持。
他毫无阻拦之意,嘲弄而冷漠地看她被拖走……
“不会吧?”她做梦似的,余光掠着周遭的荒乱景象,“我要被戎人俘虏了?”
有个小白点却咬着她不放,渐渐靠近了她。
“公主!公主!”是云泽以出乎她意外的速度追逐着马匹,很快,矫健地飞跨上其中一匹,直冲临风。
然而更多的戎人拥来。
临风发现云泽和戎人们搏斗,赤手空拳但相当厉害。
可戎人们并不愚蠢,使上了武器与她交锋,云泽趋于劣势。
“云泽!”临风决绝地命令,“躲开!不许受伤!”
云泽中了符咒一样停止。
“公主到哪,我就到哪!”她放弃和戎人纠缠,赶来临风马旁,“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
临风把手给她,让她顺利坐上自己马背,被戎人们推向不可知的未来……
明堂。
“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穆天子震怒地高声质问众臣,好象镐门的变故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没有人回答。毛伯班侧着头,仿佛在专心倾听。
穆天子怒火更炽:“连司寇的公主都被掳走了,大周的颜面何存?!”
吕侯沉着脸,一言不发。
景昭气冲冲地盯住鲁世子擢,他已经问过苏醒的燕公主,得知鲁世子曾经与挟持临风的戎人遭遇。为什么共乘一车的人,一个能救,另一个不能?难道与那场比射无关吗?
鲁世子擢一幅得意的模样,令他更加恼火。
所以他把指望放在临风的未婚夫——晋世子上光身上,希望他能替妹妹报仇,但上光平静如水。
“毛伯,你讲!”穆天子点名。
毛伯班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穆天子的脸色,慢悠悠地说:“臣以为,派遣官员去往严允进行安抚和疏通……”他发现穆天子愈加不快,于是话锋一转,“……于此次事件不会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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