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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不傻。”魏东娴的哭劲儿过去了,不想冷场,声音细细地嘟囔。
“参谋部拒绝了我的申请,他们觉得囚徒不会舍本逐末地刺杀我父母。国安局也不会派核心卫戍力量去保护两位平民的。我在国内的时候,还能分神盯着我爸妈的安全,但是我出击以后,就无暇东顾了。”庄言惶惶不安,令人不知道这是他严肃分析的确凿结论,还是关心则乱的疑神疑鬼:“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可以和囚徒战个天昏地暗不死不休。但是我父母呢?他们不过是老百姓罢了。每当我险些暴露身份的时候,都心慌慌地觉得光明隐修会的刺客出发去报复我的父母了。一想起父母横尸家中的画面,我就焦虑的像只发神经的浣熊,你明白吗?”
庄言局促地绞着双手,盯着脚底下的泥土,推心置腹地喃喃说:“邢殇自顾不暇。常规部队无济于事。我这次从东欧回来以后,想了很久。有能力调动核心卫戍力量,还愿意照顾一下小老百姓的人,可能只有老首长你了。”
“老首长?”魏东娴咬牙切齿地回头重复。
“不,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庄言慌忙摇手,口不择言地解释:“二老的人身安全是我的牵挂,是我最惦记的事情,得托付给信任的人。时至今天,我信任的人寥寥可数,能依靠的更是只有你一个。”
他抬起头来,坚定地狮子大开口:“如果总理特批来保护你的幽灵警卫团能顺带照顾一下我父母的安全,我将感激不尽。”
“他们直接向我父亲负责,不听我调动。我只会把日程拟成表单,定期交给他们,剩下的时间很少和他们接触。”魏东娴老实告诉他。
幽灵警卫团是80年代初建立的核心领导人保卫机构,在强调安保力量的同时着重发展了反隐形技术,是对抗暗杀行动、保护领导人安全的核心力量。
庄言的一线希望破灭了。他本来以为魏东娴调动她自己的警卫团,只是一句话的事,他能借着交情,沾点余荫。但是魏东娴透露的实情也能够理解。太子如果还没登基就能指挥禁卫队和御林军,那就没王法了。
“那我再想别的办法。”庄言强装欢快,气定神闲地问她:“近来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吗。”
就算心里藏着惊涛骇浪的思念,见面也是心平气和的寒暄。魏东娴习惯地维护这得体的矜持,看似随意地认真说:“挺好啊。瘟疫把高层吓坏了,所以栖凤基地遗留人员的待遇都很优越,很多原则问题都能答应了。比如我,退了婚,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
魏东娴漫不经心地说着,手指卷着耳边的头发玩。
庄言完全没听出来,睁大眼睛继续洗耳恭听。
魏东娴低头停顿了两秒,没听见庄言吱声,才抬头看他一眼,慢慢继续说:“栖凤基地的剧变证明了我的观点,也让我混够了资历。所以刚从冬眠中醒来,我就走马上任,空降到了财政部任职,终于可以不用看老男人的脸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啦,我很开心。”
“那是总理。”庄言提醒她。
“和那些面对中年危机的汉子没什么区别,一样是个霸道独裁的老男人。”魏东娴叛逆地哼一声,不以为然地扭头问庄言:“你呢?明明活着,还穿孝服干嘛,给自己披麻戴孝吗?”
“对啊,给自己披麻戴孝。”庄言倚在自己的墓碑上,仰望喧嚣的风:“以前的庄言死了,我也不打算让他复活,这个名字和身份不可以再拾起来了。权且穿一身白,祭奠跌宕起伏的那三十年人生吧。”
“啧啧。”小娴扭头嘲讽。
庄言瞧着她。
小娴低头玩胸针,小声嘟囔:“既然你要保密复活的实情,为什么还冒险现身来见我。”
“因为我效忠铁血救国会。”庄言说的理所当然,却让魏东娴头皮一麻,身子飘起来,像倚在天堂的云端里。庄言低头看指甲,小声叙述:“两天前,我在东欧证实了一批情报,和你的危机论有殊途同归之处,已经被参谋部列为绝密。正是因为证实了这份情报,铁血救国会才终于受到重视。所以领导啊,你受到重用,不是因为你在栖凤基地混到了资历,也不是因为瘟疫吓到了高层受到格外珍惜;你被重用,是因为国家需要你,需要铁血救国会了。”
庄言刻意压低的声音,依旧在魏东娴心头掀起惊涛骇浪,酥得她头皮发麻,拳头按在心口,声音颤得格外动听:“你,你证实了什么情报?”
“欧洲马上要覆灭了。”庄言终于抬头,直勾勾看她的双眼。
魏东娴险些没站稳,吓得高跟鞋一崴,差点从坑洼的野坟上跌下去,被庄言眼疾手快地捏住小手,拽她站稳。
“没事吧?”他关切问。
魏东娴被他捏着手,只觉得他五指滚烫,暖彻心扉,忽然口干舌燥,发不出音节,所以逞强摇了摇头。
庄言扶她倚在墓碑上坐好,蹲下来托着她崴伤的小腿,褪下被黄泥沾污的高跟鞋,捧着黑丝美脚细看,蹙眉说:“肿了,我给你揉一下,化淤之后好的快。”
“嗯。”魏东娴被他托着敏感的脚心,只觉得下下痕痒直达心头,身体里似有电流在窜,脚心一被拇指刮,身子就飘一下,酥酥的感觉会无中生有地冒出来,在身体里到处开花,又不敢绷脚趾被他看见,一脸可爱地闭目咬唇,痒得攥紧了墓碑。
“他还没开始揉呢,太怕痒啦。”她伸腿攥碑,低头瞧着庄言专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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