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那个信念2(1/3)
“玄武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的身份代号吧。”车厢顶悬着一盏白纱灯笼的车厢里,无比冷然淡漠的语气,从冷晴那两瓣粉色的唇瓣中慢悠悠地吐出。不是疑问句,不是感叹句,而是,肯定句。
而回应冷晴的,是玄武带着嘲讽笑意的一句:“是又如何!”
淡淡地瞥了满眼嘲弄的玄武一眼,冷晴缓缓勾唇,露出一个同样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吐出口的声音,依然无比冷然淡漠:“能得朱梓陌看重,并且能用四神兽的名字做身份代号的人,总不可能是无能庸才。”
冷晴轻描淡写地说完这段话后,坐在冷晴对面那面车厢壁下的玄武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用恶狠狠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瞪着冷晴,那神态形容,就仿佛是要用眼刀将冷晴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似的……
而苍白的烛光下,冷晴始终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玄武,语气冷然淡漠依旧:“去吧,去杀了那几个人渣败类。”
“……行!算你狠。”最终,两相僵持之下,还是玄武先举旗投降了。
而在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后,玄武动作粗鲁地一撩那面厚重的车帘就出了马车,然后一脸愤恨地冲进了绵绵阴雨织成的雨幕中……
而这厢,在玄武下了马车后,坐在马车里的冷晴慢悠悠地伸手拿起车厢角落里立着的一柄伞面鲜红似火的油纸伞,撩开那面厚重的车帘,缓缓撑伞,然后,下了马车。
“姑娘,外面下着雨呢,您且在马车里等着玄武姑娘罢。”见冷晴撑伞下了马车,一直站在马车旁的车夫当即就走到冷晴面前,委婉地劝冷晴回到马车上去。
但撑伞而立的冷晴却是朝车夫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抬脚迈步,用那双和她手中撑着的油纸伞一样鲜红似火的绣鞋,踏着积着薄薄一层雨水的湿润地面,朝着玄武刚刚钻进去的那条街边巷落漫步走去。
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车夫见冷晴执意前行,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迈步跟了过去。
而等到一身红衣似火,脚踩同样鲜红似火的绣鞋,手撑同样鲜红似火的油纸伞的冷晴终于漫步走到那条巷子前时,阴暗的巷子里,早已归于最初的平静……
只有满地流淌的鲜血,被漫天飘洒的绵绵阴雨冲刷着流淌出巷子,流淌到冷晴脚下,然后……随着雨水流淌向远方……
只有满地流淌的鲜血,无声地昭示着,在冷晴到来的前一刻,那条阴暗的巷子里曾发生了一场如何惊心动魄的厮杀……
今日为冷晴和玄武驾车的那名车夫,他只是一名车夫,只是朱府上很简单很普通也很不起眼的一名车夫。他除了有一手驾车的本事外,身无长物。他没有玄武那样惊人的武力值,也没有冷晴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有的,只是在正常人看见满地缓缓流淌的血水时,惊吓之余条件反射地躲开的正常反应……
因此,当紧跟着冷晴而来的车夫在诧然看见一地缓缓流淌的血水时,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脚下亦不受控制地往一旁跳了两步,一副避瘟疫般地避开了那些缓缓流淌的血水时……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等到车夫避开了那些缓缓流淌的血水,再抬眼看冷晴,却发现冷晴似乎丝毫不在意那些血水从她的脚下缓缓流淌而过,因为冷晴始终身姿笔直地站在那条阴暗巷落的巷口前,不偏不倚,不躲不避……
地上,缓缓流淌而过的是殷红色的血水。血水上,站着的女子一身红衣鲜红似火,手中撑着一柄同样鲜红似火的油纸伞,远远看过去,宛如一株从满地血水中盛放的彼岸花,被满地血水衬出了一股妖异的美感……
撑着鲜红似火的油纸伞的冷晴沿着满地缓缓流淌的血水看过去,就见那条并不宽阔的巷子里,身穿深紫纱衣,梳着垂挂髻,髻上簪着两朵紫色珠花,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一步一步地缓缓穿过重重雨幕,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缓缓地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如闲庭信步,全然不被满地的血水所干扰。
继续朝前看去,就可以看见,在闲庭信步而行的少女身后,是横七竖八地躺在湿淋淋的地上,被漫天细雨所覆盖的尸体,以及尸体身下,融合了雨水的血泊……
“喏……这是他们抢走的玉佩。”踏着一地血水,如闲庭信步般走到冷晴面前后,玄武手一抬,干脆利落地将她刚刚从两具死尸身上扒下来的两块玉佩递到了冷晴面前。
一手撑伞,一手接过玄武递给她的那两块玉佩,垂眸看向手中那两块造型迥异的玉佩,冷晴怔住了……
白皙纤长的手掌中,躺着两块玉佩,一块色白,一块色红。
色白的那一块玉佩,呈半圆形,玉佩正面雕刻的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反面则雕刻着“此世不弃”四字,均是用的浮雕手法。玉佩的形状虽然简洁,雕刻也没什么出奇的,但玉佩入手温热,却是块难得的暖玉。
在天成大陆上,暖玉和寒玉一样,是个稀罕物,寒玉最适合在夏季佩戴,而暖玉则最适合在春冬这两个季节佩戴。尤其是冬天,若是将暖玉贴着心口佩戴,即便佩戴者只穿一层薄薄的棉衣,也能保人的四肢百骸一整个冬季都温暖不冷。
而色红的那一块玉佩……
色红的那一块玉佩既不是暖玉也不是寒玉,触手只是正常玉佩都会携带的微凉。它虽是血色,可根本算不得血玉,因为它的玉质中含了大量乳白色的瑕疵。它浑身上下除了雕工还算出色入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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