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3)
上虽未责怪,我总觉得像是听了不该听的事,心里总是不安的。”至此,怀真才明白应含烟为何容色憔悴,因劝慰道:“姐姐快别多虑,皇上倘若要对姐姐不利,早就开口了,哪里会轻易叫你回宫……又过了这许多日子呢?”
含烟听了这话,才又笑说:“你总是给我定心丸儿吃,我很该早些叫你进宫来陪的……只是又怕我真的惹事,早早儿地叫你进来,反而不好……也因过了这几日,见平安无事,才忍不住唤你进宫的。”
怀真听了,便挨到含烟怀中去,轻唤了声:“姐姐……”
含烟又抱住她,便抬手抚过她的青丝,道:“这宫里看似平静,实则……因此我虽想你,却又不敢总叫你进来,生怕一个想不到,就害了你。”
怀真笑说:“胡说,哪里有那么多人想害我呢,我跟着宫内的人又都不相干。”
含烟笑着看她,道:“你不知道……有时候,并不是谁跟谁不相干的事儿,比如……皇上宠你,在旁人眼里,就已经是莫大的‘罪过’了,你可明白这话?”
怀真心中一动,细细想来,当真有理。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岂非便是如此。
两个人便相依相偎,说了许久的话,眼见要正午了,应含烟早吩咐人备饭,不料竟有内侍前来,道:“皇上听闻今日怀真小姐进宫来,特宣昭容娘娘同怀真小姐一同过去用膳。”
含烟领了谕旨,回头便看怀真。
怀真明白她心底忧愁之意,此刻的应含烟早不是昔日才进宫不久的应含烟了,当初听说皇上召她们用膳,何其喜欢,如今,却反有些忧心之意,这便是历练过来的了。
怀真向她一笑,便将她的手也轻轻握了握,含烟这才转忧为喜,道:“罢了,难道反叫你宽慰我?”
两人便随太监前往,走了会子,含烟见路不对,便问道:“这是往御花园去的?”
头前那太监回头笑道:“正是,皇上说今儿天色好,便叫在御花园的凝香亭内摆膳。”
含烟听了,才展颜一笑,对怀真道:“这可如了你的意了,可以一边儿用膳,一边儿看花儿。”
这会儿正是蔷薇怒放的时节,更有月季,茉莉,栀子,凤仙,丁香,白兰等等,争奇斗妍,异香扑鼻。
怀真同含烟步过花丛,见前方果然有一座极大亭子,飞檐斗拱,有一匾额,题名“凝香”,怀真便笑对含烟道:“怪道叫‘凝香亭’,这儿这许多香花,叫人熏熏欲醉了。”
含烟回头,见她小脸儿上红扑扑地,格外惹人怜爱,纵然万花在前,也觉无色。
含烟便停了步子,端详了一会儿花丛,竟探手,摘了一朵雪白栀子,招手叫怀真过来。
怀真莫名,只好近前儿,含烟便把那栀子给怀真插在鬓上,又端量了片刻,竟笑着念说:“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可应了景儿了!”说着,就掩口笑了起来。
怀真正觉着她无端折花,举止有些奇异,听了这句,又见她凝眸而笑,顿时便绯红了脸,道:“原来姐姐是拿我取笑!亏我以为你是正经好心呢!”
说着,便举手要将花儿摘下,含烟便忍笑握住了她的手,道:“好妹妹,别摘,这样很好,只又太素淡了……错了,我该摘朵艳色的替你簪了才是。”
原来怀真只一身儿淡天青的衣裙,发端也只斜插一个珍珠的簪子,除此之外,竟再无装饰,然而肤色明皙,唇若涂朱,眉黛春山,却更显得清丽脱俗,若是再簪一朵艳色的花,反倒突兀,如今簪了雪栀子,通身更是毫无一丝儿烟火之气,飘然出尘似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便到了凝香亭外,抬眸一看,果见成帝已然在座。
只成帝旁边,另还陪坐一人,含烟看了一眼,便低头对怀真小声说道:“那是清妍公主。”
怀真微微应了声,两人便进了亭子内,行礼,成帝即命赐座。
自打怀真来到,清妍公主的目光便一直都在她身上,见是这般的品貌,虽同是女子,却忍不住生出几分“我见尤怜”之意,一时心中沉郁自灰,竟然无语。
成帝便对怀真道:“你向来爱花,朕特意命人在此设宴,你可喜欢?”
怀真道:“多谢皇上,此处风景甚佳。”
成帝十分喜欢,便又问她爱吃何物,竟要再命人去准备,怀真便说道:“我向来不挑食,什么都使得,不必特意费心。”
成帝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为何还是这般瘦弱似的?你瞧瞧清妍,虽比你大一岁,却比你高这许多呢。”
怀真不免低头,微笑回道:“公主金枝玉叶,我自然不能相比呢。”
清妍公主见她含笑低眉,并无丝毫骄矜之色,不由想到熙王先前那句话,此刻才道:“父皇,素来只听过怀真妹妹之名,今日一见,才知道果然是极好的人物,父皇很该早些叫我们相见才是。”
成帝道:“此刻也并不晚。”又看着清妍说:“素来你是个爱多嘴的,方才一直不做声,朕还以为你见了怀真,有些怕生了呢。”
清妍便撒娇道:“我却以为父皇一见怀真妹妹,就不留心我了呢。”
成帝对这些小儿女之语十分受用,便又大笑起来。
顷刻间午膳便备齐了,成帝举箸,因又对含烟道:“这几日不见你,听闻你身子欠佳,可看过太医了么?”
含烟道:“多谢皇上关怀,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前儿被风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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