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地任我行(1/2)
与安静的郭清、懦弱的张志平不同,凶悍的段文轩不屑于躲在暗处算计,他气魄大手段高自命不凡,即使杀人放火也敢明着来。如果把他换成张志平,面对发生在卧室里的侮辱,他绝对能、绝对敢、绝对毫不犹豫,当即就狞笑着拧下松井义雄的脑袋,再狞笑着拧下吉永贞子的脑袋。无关乎国格、气节、尊严,相比于这些他更享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叛变以后,没用多长时间就摸清了研究所几个头面人物的心理。在佐佐木石根眼里,他就是一条矫健的狼狗,可以好吃好喝喂养,但关键时刻必须冲得上去,否则一枪毙命一刀砍头,决不宽贷。而鸠山寿行,压根不喜欢他的匪里匪气,瞧不起!只不过碍于佐佐木石根的面子,维持表面客气而已。到百度搜索-《天意》。况且段文轩认为,鸠山寿行的为人和打扮一样,太精致,不够大方豪爽,不对他的胃口。
至于研究所事实上的一把手松井义雄,本来可以好好结交,但一开始就弄拧了,想转圜暂时没机会剩下的、值得段文轩用眼皮夹一下的只有渡边贤二!大佐军衔、研究所二把手、江湖老油条,而且直接指挥他,县官不如现管,花点银子拍拍马屁换取更大的自由度,值!这是段文轩一贯的套路!
特工的最高境界,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情报工作的特殊性要求特工尽可能不出众,抹去日常生活中的个性,越普通越好。然而人毕竟是人,凡是有成就的特工,无不保持着鲜明的特色。尽管这种特色会暴露主人的习惯、有时甚至危及到主人的生命。
老狐狸佐佐木石根,擅长从各种公开资料中捕捉有用的信息,然后经过复杂的演算、缜密的分析,所以他给出的战略情报,富有理性。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沈春丽永远争取处在合情合理合法的位置上,光明正大等待情报主动送上门,绝不越界偷窥盗取。宪兵出身的渡边贤二,偏好与三教九流混一起,像警犬一样在茫茫人海中追踪气味。
而黄宝则像变色龙,把自己完全融入环境中,背景是森林他能变成树叶,背景是山岗他能变成岩石,背景是大海他能变成沙子。其他人嘛,等而下之不值得一提。在这一行当中,段文轩是个另类,值得研究。
虽然接受过完整的特工训练,具备特工的素养和手段,但严格地讲,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工,而属于靠此混日子的情报贩子。
无论投身哪个组织哪方势力,他都拒绝交心、拒绝忠诚、拒绝消灭自我。在共产党内是这样,在军统内是这样,在七十六号也是这样,千辛万苦搜集来的情报首先属于他个人,是他谋财谋官的筹码。因此,无论多么严格的纪律他都不在乎,有好处才会透露秘密,否则就藏在心里,等碰到真正的买主时再端出来。
也正因如此,他偏爱搜集个人隐私,所有关于有名的有钱的有势力的人的隐私,甚至是他的直属上级的隐私,都是他的目标。国民党高官发国难财、汪伪特务跟小鬼子有二心,军统内部这类消息堆积如山,他尤其感兴趣。
假如有机会溜进天皇卧室,他绝对敢拍几张艳照,反正拿到手就能换取巨大好处。如果拿到手的隐私卖不出去,他还可以出口转内销,去找主人勒索。反正原则只有一个,他只要好处,至于谁出好处,他不管!能成功地运用吃喝嫖赌手段笼络渡边贤二,就因为他了解这个曾经的长春宪兵队长,了解才能对症下药。当初国共双方和韩国流亡政府联合刺杀朴部长,他是军统派出的参与者之一。因此有机会详细研究渡边贤二,为此还去过长春,意外跟踪过郑元龙、王哲。
无论郑元龙在哪里出现,都是头面人物,又跟重庆的国民党高官有来往,军统内部自然有不少关于他的传说。段文轩起初仅仅因为好奇,在重庆暗中观察过他。后来去东北才发现,这个中国人郑元龙不但把自己变成日本鬼子高桥正义,而且在日本鬼子之中也牛逼哄哄,牛叉带闪电,派头大得很。
背后一定有秘密!秘密是什么?就是花花绿绿的美元、黄澄澄的金条、吹口气会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袁大头!从此他就开始琢磨,不放过任何有关郑元龙的消息。
渴望捞钱、也善于捞钱的段文轩出现在七十六号,迅速填补因三岛由纪夫死翘翘而留下的空白,抓人放人一进一出,再有背景的人也得脱层皮,其实上上下下不少人指望这行活着,权大的多捞、权小的少捞、没权的跑腿溜缝儿捞个吃喝。
为什么不紧紧追踪王建立?没钱赚还得罪大律师与巡捕房,不划算!对段文轩来说,抓共产党是为了应付佐佐木石根,总得有个交代。抓军统是为了报复过去对他不公,也为了领赏。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些有家产的阔佬,只要沾点共产党、军统的边,立刻抓人,进了七十六号往老虎凳上一捆,金票滚滚而来。这买卖好赚,但也有风险。想发财就不能较真,有时候明知道手里的人是真正的共产党,或者是军统特务,但看在钱的份上只好装不知道。将来难免露馅,所以得拉拢渡边贤二,身边有个大的就不怕天塌。
对天皇、对大日本帝国,松井义雄的忠诚绝对不打折扣,抛头颅洒热血绝不皱眉。即使吸毒,也是为了激发自己的潜能。就像一条勇猛的猎犬,随时等待主人的命令,然后哪怕面对狗熊也敢汪汪狂叫着扑上去。松井义雄永远坚信,自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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