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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王妃召唤,是我来迟了,还望王妃赎罪。”“这样,人就都齐了,陆姨娘也坐吧。”黛玉一指下首另一个位子。
陆曼兮一愣,黛玉这般模样,还真没有要发火的征兆,加上四周的人都等着,不好再谦让,轻答了一声“是”,过去侧身坐了,仍微垂着头,等候黛玉发话。
十几双眼睛都注视着自己,大气也不敢出的等候,黛玉也不迂回,柔柔淡淡地开口了:“最近发生了些不太平的事,想来各位大娘和妈妈都知道,为了大家好,打今儿起,出了日常采买办事,府里头的人任是谁要出行,都要到我这儿禀报允准了,否则不得派车马,还请蔡大娘记着了。”
“是是,奴婢一定记着王妃的吩咐。”蔡生贵家的哪敢有二话。
“还有各位,也都明白了么?”黛玉的剪水双瞳,又向众人环视了一周。
一时间答应声起起落落,陆曼兮望向对面的李姨娘,见她低眉顺眼地应是,不得已也低低的应了声是。
好在王妃虽在公开场合训诫家人,却没有特别提她擅自出行的事,陆曼兮未免困惑,同时也有些许安慰。
她对这位王妃越发不解,外表分明柔弱清高,却似藏着令人不敢欺侮的锋芒。
可是,若说她是个厉害人物么,又更不像,她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股悠远脱俗的气韵,对周围的人和事,并不太关心。
正如这一次,她郑重其事的聚集家人训诫,偏又没有格外为难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呢?
陆曼兮想得有些出神,不觉黛玉已命众人散去,直到听见耳边听见她问话:“陆姨娘不走,可是另外有话要说?”
陆曼兮恍然一省,抬头发觉黛玉也正望着自己,瞳光仍是一片平静透澈,虽然并没有特别高傲的姿态,也使她感到一股无法直视的高华,似乎自己生来就该被她俯视。
这种感觉,令她潜伏内心的不甘之感,瞬间扩大,几乎是未经细想,就脱口而出:“王妃适才的吩咐,王爷也同意的么?先前并,并不是这样的……”
她一时冲动,话刚出口,立时醒悟自己的失礼,不啻于拿王爷压王妃,因而说到后头,也细细地不大敢出声。
黛玉缓缓地站起身来,清瘦的下颌略略抬起,眼波宛如倾泻的微寒的林泉,始终平静着的语气,听得出一丝的高峭:“这内宅的事,我知道就行了,若王爷有其他吩咐,我自会告知大家。我有些乏了,姨娘若别无他事,就改日再来坐。”
“王妃歇着吧,我,我也告退了。”陆曼兮赶紧跟着起身,恭敬地站着,目送黛玉转进内堂。
陆曼兮固然羞惭、气馁,黛玉也在转过身的刹那,不知是从身体,还是内心,生出了一股鲜明的疲劳感。
当着家人的面,作声作色,还要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够敲山震虎,又不至于让陆姨娘失了颜面,回头又到王爷那里哭诉,让他心烦难做。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作为,并不是她乐意的,尤其还是为了不知算不算是自己的“家”和“家人”……
黛玉回到卧房,居然发现不知何时,水溶已在房内,正坐在灯下,看黛玉近日无聊,绣了一半的帕子。
黛玉爱的是琴棋诗画,对于女红,向来不大上心,先前在贾府里住着,只闲来无事,偶尔为宝玉绣个荷包,为贾母缝双袜子,都当作消遣而已,手艺本就不高明。
这一回她绣的帕子,明明离开时藏进了枕头下,怎么被他翻出来了?
此刻,见水溶十分认真地看自己的绣工,不禁耳后一热,快步走上前,将绷子从他手里抢过,藏在了身后,略有些气恼地质问:“王爷几时回来的,也不叫人知道,还乱翻我的东西!”
相识至今,黛玉跟水溶说话,要么冷冷淡淡,要么客客气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还是头一回在他面前,如此娇俏薄怒,形容生动。
见眼前心爱之人,被一盏红彤彤的烛光照着,更显得倩影窈窕,粉腮生春,明眸欲滴,又听着耳边软语娇滑,似嗔似怨,前所未有的亲切,怎不叫他惊喜不已,心头荡漾。
水溶轻轻地,缓步地向黛玉走近,像是怕惊动了她,就此消失了眼前的美好。
“我一早回来了,听魏管事说,夫人正在厅上召集了家人有话说,为的是要紧时候,不让大家随意外出,以防不测,夫人为我北静王府,如此尽心尽力,水溶当真是感激不尽。”
说话间,他已到了黛玉跟前,双手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身后,贴上她的脊背,稍稍使力,将她的娇躯往自己的怀中带。
黛玉见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眼神灼人,话语却温柔得宛如梦呓,一时间也忘了要避,就这样怔怔地站着,直到背上一热,娇怯的身体已落入他热烈的怀抱。
“王爷,你,你松手。”黛玉手指一颤,藏在身后的绷子掉落在地。
他抱得很坚定,她试图撑拒,不仅徒劳无功,反而带来两副身躯间的厮磨,跟令黛玉愈加羞惭难当。
又觉察到他将下巴轻轻搁在自己肩上,暖暖的口气吹拂着耳际:“夫人,你既肯为我分忧,可是愿视我为夫君了么……”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颊边,如同火烫,将有些昏昏沉沉的黛玉彻底惊醒,不敢大力挣扎,也不敢大声呵斥,只能低下头,勉力躲闪着他的亲吻,同时抵着他的胸口,慌张急切地解释:“王爷你会错意了,我这样做,是为了莲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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