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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话。“是……”见陆曼兮做声作色,小玲珑战战兢兢地闭了嘴。
直到躺倒床上,放下帐子,白茫茫的一片跟外界隔开,强烈的震惊,仍占据着陆曼兮的脑海。
身边另一只鸳鸯枕已冷落许久了,但她再清楚不过,北静王在床第间,是一个健康热情的男人,他,他真的可能不跟王妃圆房吗?
如果是真的,究竟是什么缘故,让王爷和王妃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虽然很不明确,陆曼兮忽然觉得,自己原本几乎绝望了的爱恋,似乎又有了一线生机。
北静王一行到了莲花庵,莲渡早和主持一道,在山门前迎候。
见水溶和黛玉下车,翠儿马上跑上前,顾不上行礼,先拉了紫鹃的手,兴高采烈的问长问短。
水溶给莲渡做揖,叫了声“莲姐”,黛玉则敛衽一礼,仍称呼“莲渡师父”。
莲渡携了黛玉,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边,正在欢喜,听她这样叫自己,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你们夫妇俩,一人叫我莲姐,一人却叫师父是怎么回事?我俗家是王爷的表姐,如今虽出了家,妹子也别太生分了,若不嫌弃,就和王爷一样,叫我莲姐吧?”
黛玉偷觑了水溶一眼,他也正朝自己微笑颔首,只得低低地叫了声:“莲姐。”
莲渡引北静王夫妇到了后院的禅房,主持慈渡等人拜过了郡王、王妃之后,就先退了出去,只留翠儿和紫鹃伺候。
三人坐定,翠儿早捧了热热的香茶上来,还特地塞给紫鹃两个熟透了的石榴。
这也是院子里自种的,黛玉她们才来的时候,榴花才打着朵儿,如今已是满树的沉甸甸的果实。
莲渡先问黛玉,到了王府一切可还习惯?又嘱咐水溶要多照顾黛玉,别一心只忙国事,闲时就跟那些湖海之士闲谈,略谈了几句,就让翠儿回禅房,去把架子上一只檀木盒子取来。
不一会儿,翠儿果然拿来个一尺来长的红漆檀木盒,交给莲渡,却瞅着黛玉吃吃地笑,神态顽皮得很,似乎遇着什么可笑之事。
莲渡将漆盒放在案上,一面打开,一面笑着说:“王爷和妹子大婚,我也没什么贺礼,这件东西,权当小小心意,你们定要收了。”
说着走到水溶和黛玉跟前,将打开了盒子在他们面前一亮,原来是一尊碧玉观音立像,手里却抱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儿。
紫鹃眼尖嘴快,咦了一声:“这不是送子观音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立时全明白了。
黛玉闹了个大红脸,接也不是,推也不是,倒是水溶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交给紫鹃捧着,又说了句“多谢莲姐”。
莲渡怎知这对新婚夫妇之间的隐情,知道黛玉单纯是害羞,感慨万端地叹了口气:“我是出家之人,本不该再管这些俗务,只是过往种种,唉,我终究是愧对王爷,愧对水氏的祖先,如今王爷娶了妹子,他得偿所愿,我也再无牵挂,若能早日诞下子嗣,承继香火,便是皆大圆满了。”
莲渡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水溶偷眼瞧黛玉,见她垂首颦眉,默然不语,忙说了一句:“是我耽误了莲姐,如今莲姐终能侍奉佛祖,也是好事,切莫再提这话了。”
他怕黛玉不悦,匆匆了结了这话题,又另说其他闲话,比如庵里还需添置些什么不要,以及下月初东安郡王想借庵里头,为他亡母做六十冥寿等等。
用过了晚斋,莲渡便催促水溶和黛玉回去,说从这里到城中,说远不远,说近也着实不近,还是早些儿起身的好,天色暗了了恐道上不好走。
水溶正要让紫鹃到山门外,吩咐护卫预备启程,没想到一直话少的黛玉,忽然叫了声:“王爷,且慢。”
“夫人?”
“我……想在庵里略住一两日,可以么?”
“咦?妹子想留下么?”
此话一出,最诧异的倒是莲渡,水溶知道,黛玉还是恐和自己同床共寝,能避就避的意思,也只能在肚子里苦笑。
莲渡拉了黛玉的手,感激地拍了拍:“妹子是怕我一人孤单,想陪我多叙叙话?妹子的好意我领了,一来出家人讲的就是清静空寂,二来王爷国事繁忙,每日须早早上朝,能来这里盘桓半日,已经很是耽搁了,你二人还是回了吧?”
水溶明白黛玉心中所想,纵然有些苦涩,到底不想太过勉强于她,只望自己的解意和体贴,终有一天能够将她打动,便顺水推舟地说:“这一连几日的折腾,夫人该是累了,才想在这里图一晚的清静吧?也好,省得来回奔波,就在这里稍歇一日,明日傍晚,我再来接了夫人回去。”
莲渡虽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但一时也琢磨不过来,再者她喜欢黛玉,愿意和她多处些时光,也就欣然同意了。
紫鹃自然留下服侍黛玉,此外水溶拣派了十几名干练的护卫,安置在山门以及大殿外守卫,自己则先行回城中不提。
黛玉见水溶离去时的眼神,满满的无奈,又充满了理解,顷刻间不觉冲动,想要拉住他,告诉他实情并非他想的那样。
贾府已无可留恋,北静王府仍是陌生的,倒是这莲花庵和莲渡师父,让黛玉感觉到亲切安宁。
她一生中最困顿痛楚的时光,是寄居在这里,是由这位智慧温柔的女子,陪伴着度过的,因而自她才想要再来。
自踏进山门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从身到心的清宁祥和,便想着在这里多逗留些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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