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罢我登场(1/2)
瞧着满面春风里暗藏得意的钱淑妃,李贤妃心头刺的生疼。和钱淑妃斗了这么多年,临老了,老了却在孙儿上败下阵来。她阵阵烦燥,自己的媳妇们怎么就生不出祥云皇孙?!钱淑妃的笑容,让李贤妃憋闷的心口隐隐作疼。但她又不好直接赶人,毕竟这儿已经是岚清公主的地盘,她不能落话柄在对头手里。
李贤妃于是勉强笑道:“听听妹妹这话,你可看轻了我们岚清公主呢。你让我发话留你,却是把公主摆在哪里?望月殿如今可是岚清公主做主,是走是留不由本宫说了算。你说呢,玉姑姑?”
那边长乐和裕王瑞王都已经落坐,玉儿吩咐人上了茶。听了李贤妃的话,长乐在心里不住痛骂。这些女人一刻都不消停,你们斗就斗了,干嘛总要扯上咱?但她脸上却是茫然不知世事的单蠢模样,桃花大眼闪啊闪的,天真纯稚的表情别提多招人爱——更招人想利用啊。
看着面容枯黄的玉儿,那风一吹就似乎可以飘起的芊瘦身子,两鬓微白的头发,身上还是穿着从前洗的发白的旧衫,长乐知道,阖宫只怕唯有这个人是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此时见她的腰身几乎弯成了虾米,长乐心里酸酸的,暗自咬了好几下牙齿。
玉儿闻风不动,站得稳稳当当。李贤妃和钱淑妃两人打嘴仗,却扯上了她,她又怎么不知对方没安好心?但她在宫中这么多年,看过太多事自然也明白太多道理。当强硬的时候,她如果软弱下去,下一回,等着公主和她的只怕就是明晃晃的刀剑!
毕恭毕敬躬下身去,玉儿回道:“奴婢不敢不回贤妃娘娘的话。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如今公主殿下虽然借住望月殿,但论理这儿确实已经是殿下做主的地方。所以贤妃娘娘您说的在理。”他这话一说,李贤妃就轻轻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瞟了钱淑妃一眼。
不过玉儿的话没有完,随后她又继续慢吞吞地说道:“只是娘娘们都是殿下的长辈,有些时候有些规矩,不必太在意。”
玉儿把腰更低地弯下,她的模样谦卑之极的道:“淑妃娘娘向贤妃娘娘问询,想必是尊敬贤妃娘娘是雍华宫主位之意。奴婢想,淑妃娘娘应该没有看轻公主的意思。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得有十几年没在宫里住着吧?哪位娘娘要是不把岚清公主放在眼里,岂非置陛下的浩荡皇恩和慈父心肠于不顾?”
好个软中有硬、硬中有软的宫女!玉儿这一番话,不仅再次震住了李贤妃,也让钱淑妃、吴昭媛以及裕王瑞王都面现诧异之色。能说出这番话来,这个据说软弱的宫女哪里简单了?!
钱淑妃听得真切,这个玉儿明着像是两边不得罪,都说了好话。但若仔细想想,再结合方才李贤妃对望月殿的宫人颐指气使以及把妃嫔们明劝实赶的行径,这个玉儿其实暗地里正在和李贤妃别苗头呢。此中内情真是让人有一探究竟才甘心的冲动呐。
微微一笑,钱淑妃颔首点头说道:“果然是个忠心的奴婢。玉姑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不知你在宫中待了多长时日?”怎么她就不知道有此人存在呢!
玉儿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禀娘娘,奴婢在宫中已虚度二十几年春秋。历经我大倾朝起起落落,苟活至今。”
裕王和瑞王飞快对视,彼此眼中都有错愕之色。能在宫里建国至今,还无声无息地把一个小公主从嗷嗷待哺拉扯长大,这玉儿果然是个人物!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精存在,早些收入麾下,肯定会是不小助力。
吴昭媛向来会做人,看出长乐小脸上始终有关切之意。玉儿的话刚一说完,她就立刻对长乐说道:“公主殿下,本宫想讨一杯茶,可好?”
长乐眨眨眼,心说话,你手边茶几上不是摆了茶吗?略一琢磨,她猜出点什么,痛快点头:“娘娘客气。来人,再给吴娘娘上一杯茶。”
吴昭媛做戏做足,袅袅站起身向长乐欠了欠身,笑盈盈道谢:“谢过公主。玉姑姑自咱们进门起就为公主操持诸多繁琐事,想来也渴了累了。这杯茶就不要给本宫,只让玉姑姑饮用就是。”
果然是这样。尽管知道吴昭媛此举多半是做给旁人看的,长乐还是心存谢意。她跳下座位,向吴昭媛行了一礼,吴昭媛慌忙避开不敢受。
长乐脆生生地说道:“岚清多谢吴娘娘体恤。”又趁机说,“玉姨你快歇会儿,喝杯茶,吃几块点心吧。”
玉儿急忙行个大礼谢过吴昭媛恩赏,又做足了规矩谢过公主赏赐点心。她确实是渴了累了,喝茶吃点心可以,但他还歇不得。宫里这些位份高的女人哪个不是如狼似虎?她要是不瞪大眼睛盯着,公主说不定就被这些笑面虎狼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吴昭媛如此做派,钱淑妃心里暗喜,李贤妃自然心里不痛快。宫中何处不是战场?今儿她不知怎么的,行事总有些失分寸,想来也是因心里太过焦虑才大失常态。在失败面前,李贤妃迅速扭转心态,又是满脸风轻云淡,还打发人去重新取了点心果子奉与在座诸人。
裕王和瑞王略坐坐就走了,说是还要向皇帝禀报办差的事儿。李贤妃见钱淑妃和吴昭媛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也知道不好留住儿子说体己话,就把他们送了出去。
回到望月殿,见钱淑妃和吴昭媛直哄得岚清公主眉花眼笑,李贤妃眼神就更冷了。她这个人原本就不善逢迎说软话,皇帝爱重她,也是因为她素来方正不喜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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