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壑囚徒(3/3)
种。几百万年前,魅携带着琼晓花的花种,在北境撒播,希望能为琼晓花寻找到适合的水土,得以继续繁衍。”螭吃了一惊:“难道连魔刹天也……”
月魂涩声道:“当时在鲲鹏山一带撒下过几颗花种,也许其中一颗种子被风吹到了这里,在壑底繁殖生长。可是,琼晓花怎么会变成嗜血的丑陋双头怪?”它像是遭受了残酷的打击,有些失魂落魄。
见到月魂烦恼,我忍不组插口道:“这有是奇怪的?多半是水土不服。大唐淮河以南的橘子甜得很,橘种移植到淮北就变得又苦又涩。灵宝天的琼晓花到了魔刹天,变种也很正常。”
听了我的话,月魂变得更加沮丧:“水土不服,水土不服……”它反复念叨着,神情惶惶不安。
螭不解地道:“就算是水土不服,琼晓花这种植物也不可能变成怪兽吧?”
“那可不一定。”我道:“在大唐的西北高原上,就有一种半虫半草的怪药材。北境之大,造化神奇。也许琼晓花被鲲鹏山的妖兽吞吃,才融合成了新鲜出炉的双头怪物。”
“是魅,给魔刹天带来了双头怪,是魅造就了这种凶残的怪物。”月魂怔怔地道,随后再也不发一言,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我想宽慰它几句,又忽然念及自己的处境,一时颓然语,再也生不出半点兴致。
清晨的蚀魂壑空空旷旷,冷冷清清,寂寂寥寥。到了正午,新一轮的折磨又开始了。神识内闯入各种怪物,恣意侵蚀神识。而进入子夜,河床上重新结出的触手大网,双头怪再次肆虐,撕咬我的血肉。
如此日复一日,神识、肉身的双重折磨对我已是家常便饭,再丝毫感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麻木不仁,浑然不觉时光流逝,日月更替。大多数时候,我仰头望着苍白的天空发呆。偶尔,我也会梦见甘柠真、海姬、碧大哥、颜……甚至还有龙蝶、楚度。再后来,我连梦也不会做了。
曾经熟悉的名字,曾经亲密的音容样貌,渐渐变得陌生,就像天际遥远而缥缈的浮云。我的心冥冥寂寂,万念俱灰,犹如寸草不生的荒凉孤坟,空到了极致。
而就在这活死人一般的残生中,我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惊变!
日渐萎缩遭创的神识,突然升腾起一头灰色的七情怪—哀!它发出凄厉的悲啸,挥舞密集的利刺,千丝万缕的浓灰色雾浪从刺尖透射而出,犹如风卷残云,将侵蚀神识的诸多怪物一口气吞没。
哀—莫大于心死。在我心如枯槁,脑海中一念存之时,悄然进入了“哀”的心境。
此时此刻,我深切感受到了内心深藏的悲哀。也在这一刻,我与“哀”真正交融一体,拥有了控制它的力量。
“真空生妙有。林飞,你迈入了新的道境。”月魂欣喜地道。
“轰!”空中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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