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 夫妻重逢(2/3)
见杜凌双眼泛红看似快要再度掉出眼泪这才发现她是见了他背后的伤痕,“我没事,不都已经好了吗?反正平时穿着衣裳也没人看见,你若嫌难看就配点药给我擦擦,或许还有可能淡化的。”贾忠被这一句问得老脸通红,他也尚不能全面理解夫妻这个词,毕竟他孤身一人活了四十年,即便少奶奶近日老拿厨娘取笑他,他也未曾当真过。
“不在汴京,追得较远。我想这事应该去问我表兄,他该是发现宋府主力离开汴京追杀或搜寻,便安排了人去宋府捣乱……他没跟你说吗?若不是他就该是朝廷发生的一些事转移了宋褶的注意力,我当时神志不清不清楚外界的动静。”秦沐斐搂着杜凌往后仰去,感叹道:“我以为我活不了,梦里都觉得愧疚,谁知还能站起来走到这里等你……凌儿,经过这一劫,我忽然觉得什么仇恨都不重要了,今后我只想守着你。”
杜凌跟着起身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夺了那匕首就扔了出去,蹙眉说道:“谁知这匕首有没有见过血?不干净的东西别用在自己身上,晦气!坐着等,我去取刀片。”
廖净感到自己面红耳赤,强行移开视线望着身旁老泪纵横的贾忠,觉得心理有些莫名地不舒服,有很多问题想问,却知道此时是得不到任何回答的。
廖净与贾忠也搁下碗跟着追了出去,只不过一个是茫然疑惑,一个是惊喜诧然。
这次下手很重,秦沐斐一个踉跄稳住脚后不由地失笑。
“把手术刀给我,然后去把我的腊肉端来,刚才没来得及吃几口。”杜凌的双眼虽还有些红肿,不过对廖净露出以往的慈爱温软神情,看得秦沐斐太阳穴一跳。
“肋骨又断过一次,这次是四根,右手桡骨断裂过,左侧肩胛骨也有砍伤,腰侧、后背多处有过剑伤,刚才在院子里没朝我走来,腿骨定也伤得不轻,秦沐斐,你浑身上下还有哪处是好的?”杜凌冷着脸将刚才手掌滑过的结论说出,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傻小五,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那对夫妇也不过是三十来岁,即便有个女儿如今才十来岁光景,哪会舍得嫁我这半个废人?他们有个十一岁的儿子,箭术精准,你们吃的这腊肉就是他射来的野猪前腿。”秦沐斐轻笑着抚着杜凌柔顺的发丝,一声轻叹脱口而出,他若是失忆,大概比丧命更令他遗憾终生。
他本不打算详说,便用惯有的轻松语气来谈论过程,哪知她还是水眸含泪波光粼粼地瞅着他,活像亲眼目睹了他当时的惨状,心痛不已。
“不是他不说,是我没有听。”
“摔下崖后就转运了,非但没摔死也没被豺狼分尸,倒是遇上个樵夫找家人把我抬了回去。这家人心肠极好,让我这么个废人在他们家躺了两年,吃喝拉撒都得他们伺候,两年后下了地才稍能自理。”秦沐斐说到那户人家淡淡地扬起唇角,脸上神情一片柔软,“连我自己父母都尚未这般用心,那时我常想,天下怎会有如此心善之人?”
该是极不满意她对外人露出这幅柔情。
“我也不清楚究竟伤了多少地方,但我知道,至少这颗心是完好无损。”
廖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恭敬地递给杜凌后转身就朝厨房去了。只瞬间功夫,房里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那晚在锅里温着的腊肉白菜已送了过来,碗底还滴着清水。
“贾爷爷,我师父她……那是师公吗?”
杜凌低头扯开腰上的手臂,动作缓慢自然地扣上衣扣,从里到外扣了三层。刚才太投入,一时没注意就被扯开了所有衣物,尽管还有肚兜与内衣她也已冷得发抖。
杜凌死死抱住这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人,手臂越勒越紧哑着嗓子说着话。直到一双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令她感觉到真实,她才愤然推开抬头盯住了那张络腮胡的男人脸。
杜凌在震惊过后情绪变转为委屈,眼眶一酸就泛着泪光,即使两人四目相对,他却在她眼中被泪光遮掩得越来越模糊,接着委屈又转化为愤怒,她忽地抬高那只空出的手朝着那张络腮胡上招呼。
“师父吃吧。”只简单的四个字,他又懂事地退下了,并带上了房门。
他倒是不曾注意过背上的伤痕究竟有多深,见她这幅模样为他心疼,眼里心里皆是一片温软。
“你急什么?匕首怎能刮胡子?”
“你竟还有脸活着!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眷恋汴京?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兄弟吗?你不是说要给我建造一个家/园,补我一个婚礼,还我一个洞房吗?这些年你又在哪?死土匪,你一点都不负责任——”杜凌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刻瓦解,即使眼前这个人的形象她觉得陌生,但从见到这个身影时她就笃定是他。
秦沐斐没有开口,仍觉得喉咙酸涩说不出话,只是用无比炙热的目光锁住视线中的容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刻不敢放松,生怕她会凭空消失。
啪地一个耳光,打得旁边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目瞪口呆。
既然已经死里逃生,那么又何必多说那些无用的事徒惹她伤心?
秦沐斐这话一说完松开杜凌翻身坐起,从怀中摸索出一把匕首摸着下巴就想刮胡子。不是他心急,刚才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忘了那个少年的存在,此时既已想起此事定然不想多做拖延。
秦沐斐也不阻止杜凌的动作,只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指着自己的左胸口,“不管是昏迷还是清醒,这里都有你在。”
廖净走到房门前才低低地叫了一句师父,而后将视线移至她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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